“你在这儿做啥咧?”梅九仙拿着银子往卧房走得时候看到了在钱进门口儿的钱守旺问道。
“俺……俺啥也没做咧!不是……串儿不说你进咧……”钱守旺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哦?串儿?你咋还监视俺咧?”
“娘子说啥咧?俺咋能那做咧!俺就是活动……活动……碰巧儿站这儿咧。”钱守旺晃动着膀子,梅九仙不予理会进房了。
“ 那个……说完话儿咧?”钱守旺问。
“说完咧!”梅九仙冷冷道。
“那个……他找你能说啥咧?”钱守旺盯着梅九仙拿着的包裹道。
“也没说啥。”梅九仙故意道。
“没说啥?好像去咧有一会儿咧啊?”
“有吗?俺没觉得咧!”
“哎呦喂,娘子,你就别跟俺兜圈子咧,快告诉俺咧,他找你做啥咧?”钱守旺实在憋不住了。
“俺还以为你希罕知道咧。”
“他的事儿俺是不希罕咧,可这里面儿有你咧,俺就希罕咧。”钱守旺佯笑着。
“钱进来给俺送银子。”梅九仙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他给你送银子?多少?五两咧还是十两咧?”钱守旺不屑地问,梅九仙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两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钱守旺狂笑不止。
“二百两!”梅九仙一字一顿道。
“二百……两?”钱守旺的笑戛然而止。
没想到,梅九仙的第一笔银子竟然是从钱进那里得来的,这叫她史料未及又有点儿心安理得。暖心之余梅九仙不禁又要为那剩余的银子发愁了。
这回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了,也不要再指望哪个伙计能再掏出大笔的银子来了。就算钱串儿和钱垛子有那么一点儿私房银子,可用杯水车薪来形容似乎一点儿也不过分。
梅九仙的情绪就是钱府的情绪,梅九仙的心情就是钱府的心情,整日被阴霾所笼罩的钱府在这天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事儿还得从过年梅九仙送礼开始。
钱府去给别人送礼,给别人拜年!这在钱府的历史上是绝对没有的,尽管钱守旺反对,可梅九仙认准了的事情,钱守旺的反对根本是无效的。
更重要的是,王掌柜的也在梅九仙的送礼行列。这一送倒是不打紧,他带回来的和王掌柜攀谈的只言片语却给了梅九仙极大的启迪。
“你给那王掌柜的送礼,他都说啥咧没?”梅九仙对回来的垛子问。
“还能咋说?估计这么多年咧都没有人给他送过礼咧,俺就把那物件儿往那王掌柜的跟前儿一放,他那嘴咧都扯到耳朵根子咧!”钱垛子道。
“是咧,伸手不打笑脸人咧,虽说咱们是同行,可咱们也不能当冤家那么处咧。更何况,咱之前还有对不住人家的地上,人家心知肚明地也没跟咱一般见识,咱就得知恩图报咧。”想起早先吴婆子去人家门口儿拉生意的事儿,梅九仙现在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夫人就是太善咧,按理儿说那也不是夫人的错儿,咱不给他送礼他也说不出啥来!”
“人家不说是人家深明大义,咱们不那吴婆子办事儿不是俺的意思,可人家王掌柜咋说也是给咧俺的面子咧,人家给咱面子,咱就得领情儿咧。”梅九仙挪动了一下庸懒的身子。
看来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精神不爽了,干啥都没了力气。
“要不说县上的人提起夫人都竖大拇指咧!”钱垛子的话的确也不是奉承。
“俺就是为咧自己的良心咧,别人竖不竖大拇指地,俺那么在乎它做甚咧。”梅九仙的脸色始终有些阴云。
“夫人,还为银子的事儿发愁咧?”瞧梅九仙的样子钱垛子关心地问。
“能不发愁吗?你说这要是不知道也就算咧,可这东西咧就搁在你眼么前儿,在那儿晃呀晃地,你想够却够不着,这心咧,就跟猫抓地似的!”梅九仙叹了口气。
“夫人,叫俺说您再咋着急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咧,您这想的饭也不吃,茶也喝不上几口地就不值当咧。这年头儿别说咱这铺子咧,就连王掌柜的的铺子都在为这木料的事儿发愁咧!可你瞧人家就不像您这样儿作践自己个儿,人家该吃吃该喝喝的,啥也不耽搁!”钱垛子道。
“咋?啥意思?王掌柜的也想要那木料?”梅九仙有些好奇。
“俺和王掌柜闲聊的时候提到的,俺听他那口气儿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也没那多银子,买少咧吧,行市又高,他也在发愁咧!”钱垛子道。
“这么说他也眼馋那些木料?”梅九仙一喜。
“那王掌柜是谁咧?谁家有个希罕的玩意儿他不眼馋?可俺听他那口气好像这次眼馋也是白眼馋。”钱垛子趁机开导起来。
“太好咧!太好咧!太好咧!俺的个娘咧,这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咧啊!俺这运气马上就要来咧。”梅九仙立马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精神也立马好了百倍。
“俺的个娘咧,夫人,你这是跟王掌柜的有多大的仇儿咧?”钱垛子不明所以。
“俺不是跟他有仇儿咧,俺这回是要跟他联手儿咧!垛子!俺的好垛子咧!你可算是俺的福星咧!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开眼咧啊,俺咋就叫你给王掌柜的送礼咧呢?啊?啊?啊?”梅九仙捏着钱垛子的脸蛋子就是一通使劲的摇晃。
“夫人,夫人,俺这脸蛋子还要咧!”钱垛子被捏得晕头转向。
“俺知道你还要咧,俺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