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如恶猛野狼,退时如灵动鬼狐。
看着甘宁丝毫不眷恋战场,率领着并州狼骑如潮水一般退去,李典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这个家伙,难道就是为了故意为了来此打击自己的骄傲的吗?!
李典忍受不了这等羞辱,尤其是,当他已经占据绝对地优势,似乎只差一步,就能彻底击败吞掉那支敌军的时候。他更是不能忍受到手的猎物,就这么眼睁睁从他的手下溜走!
更何况,前方,还有马超的大好头颅等待着自己去领取!
耳边风声呼啸,李典的心灼热而焦躁。他高喊驱驰着部下,奋力追赶着前方的敌军。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儒雅的风度,完全就是一匹被激怒至疯狂的野兽!
可刚冲出不过数百步,李典眼前的黑暗就忽然变成一片火海:那些狗日的敌军,居然在逃跑的时候,还将手中的火把全都朝自军骑阵当中投掷,唬得一些战马受惊嘶鸣,连累整个骑阵的追击!
而伴随着那些火把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少的箭支!失去了火把的照耀,那些同黑夜融为一体的箭支无声无息地袭到,李典旁边的五、六名将士瞬间身上中了三箭以上,翻滚着掉下马去。
大声咒骂着,李典将手中长枪舞的风雨不透,细微碰撞声不绝于耳,箭支纷纷下落。
“会骑射的,速速还击!”李典大吼着,他的眼睛,此时一直未曾离开过甘宁那嚣张壮硕的身影。
然而,就在李典话音刚落之时,无数的箭支又一齐飞过来,刹那间耳边充斥着惨叫与坠马声。紧接着耳膜中灌满了隆隆嘈杂响声,仔细分辨才发现是无数步兵从两旁树林当中冲锋时的喊杀声!
迎合着这场伏击的,是前方灵动鬼狐狡黠的诡笑。只见甘宁猛地调转马头,犹如巨蟒翻身一般,仓皇逃窜的气势陡然不见,随即返身再度合围冲杀了回来!
冲在最前端李典,上下左右,视野瞬间全部被敌兵占据。
突如其来的变故,立时浇醒了李典的神智。他陡然望着四周,惨然凄厉嚎叫道:“我们中计了!速速撤兵!”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假如从夜空上看下,就可以看到。整个曹军仿佛一块黑色的高地,被前、左、右三方的潮水瞬间淹没吞噬,席卷着朝着它的三个方向不断侵袭而入!
步兵一般难胜骑兵,但两旁树林冲出的步兵,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前排军士麻利的跪下,将丈八长枪挡在马前,一枝枝锋利的长枪耸立如林,织就左右两片死亡之林。而后排的军士拉弓射箭,借着狭小的地势,将曹军的骑兵死死挡住围剿。
只是一轮恰到时机的伏击齐射,便摞倒了至少四百余曹军骑兵精锐。眼看着英勇的部属纷纷倒毙马下,李典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
而更可恶的是,李典还看到,前方那个甘宁,又一次发动了他那诡异的杀戮手法。甚至,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还嚣张地喊道:“李典,这下你明白了,谁是无胆鼠辈,谁又是莽撞蠢猪了吧?!哈哈哈……...”
眼珠已经灼热,若是整个战场只有自己和那个甘宁两人,李典就是拼了命,也要将那个嚣张无比的家伙刺于马下。然而,他不能,他此时不但是一员武将,更是一军之首。虽然这次两旁树林突袭出来的兵士不多,但他们以有备算无备,已经牢牢占据了优势。自己再这么耗下去,迟早就被这可恶的甘宁消耗殆尽!
“撤!赶紧撤回离狐城!”李典几乎快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他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古训。可这个时候,这种糊弄人的鬼话,怎么让自己觉得屁点道理都没有!
然而,理智还是让他镇定下来。他聚拢着亲兵,引领着大部队集合布阵,一点点收拢着优势。终于在雄厚兵力的基础上,他没有让这支精锐陷入混乱恐慌。瞅准一方空隙后,李典恨恨看了一眼这个记录他耻辱的地方,愤然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典的猛一回头,他似乎看到了那三千兵马的后方,打出了一杆‘马’字大旗。在那大旗之下,端坐着一位身披锦袍的年轻将领!
是马超!
他,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李典几乎将自己的拳头都攥出了青筋!此时心中既有纠结,又有恼怒,翻滚奔腾的情绪,几乎将他的胸膛都冲破了:此时自己手下还有不足四千余骑,对面马超最多却有三千能战之士。而且其中一半还是差不多用尽了弓箭的步兵……只要自己返身杀回去,说不定还有六七分胜算!
摘下如日中天的马超头颅,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小。
然而,权衡片刻之后,李典颓然送开了自己的拳头。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据他所知,马超手下还有两千县兵,更有一支不足百人的暗杀骑组。直到现在,这两只部队都没有出现,谁知道诡计多端的马超,有没有布下什么后招?
带着一肚子纠结后悔和恼怒不休的情绪,奋力急奔之下,李典还是恨恨地脱离这个战场。只是他人虽然脱离了,但他那颗骄傲偏执的心,却永远留在了那处战场,被狠狠击碎,碾在了尘土当中!
真可惜,他没有看到,马字大旗下,那个身着锦袍的人,一副幽怨无奈的神情。否则的话,说不定,他的心情能好受一些……..
“甘将军,你说我扮作主公,为什么没有引得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