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心头震惊,看向唐折,之前也曾做过推想,没想道他竟果真,是那贤王燕礼的遗子!
如若这样,苏钰觉得,换做她是唐折,怕是只会恨那皇帝和魏同,恨的比他更为彻底。
“不光是这样。”唐折看看苏钰,眼神里竟生出几分怜惜来,苦笑一声道:“知道我爹爹和你娘,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了,却始终没有成亲么?”
苏钰不解,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心存的疑问,耳边只听得唐折苦笑一声道:“因为大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当朝公主守寡,终身不得再嫁!苏姨虽然爱我父亲,可她从小骨子里受过的教导,已经根深蒂固,纵然身体和心理上有了背叛,但祖训,却始终不敢逾越!苏姨本名,也不叫什么苏言,而是曾经的大梁长公主,燕粟!”
苏钰听完,心头突突乱跳,当初那次落到梁鸿手里时,他也曾说出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心思在旁的地方,事后也没有细想,如今再听唐折这样一说,种种迹象,也果真这样。
愣神了片刻,苏钰侧过脸,看着此时的唐折,确实有些陌生了,眼眸之中除了恨,便是浓浓的杀气。
深呼一口气,苏钰开口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唐折闭上眼睛苦笑,再睁开,又空洞洞的望着屋顶,道:“我心甘情愿让梁鸿操控利用,只要能将魏同彻底铲除,我不惜任何代价!”
苏钰手心有些潮气,握了握拳头,没有再劝他脱身而出,而是低声问道:“你,可需要我什么帮助么?”
唐折看看苏钰,摇摇头,“钰姐姐,我自己的仇恨,我自己去报,不想让你们牵连其中。”
苏钰眼神一伤,“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么?”
唐折咬咬牙,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艰难异常,不能回头,便狠心道:“以前是,以后不是了!”
“可!小折……”
苏钰听着,知晓唐折口是心非,可从小到大,他再顽皮,也从没有说出过这么严重的话来,刚想再说几句,便听得窗外有官兵朝着婵媃问道:“胖丫头,我听着屋里像是有其他人!”
“没,没有!”婵媃有些结巴,赶忙否认。
那巡逻的几个官兵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慢慢围拢着靠近房门,朝着里面问道:“世子大人,屋里可是有旁人?”
苏钰知晓这些人都是梁鸿的人,唐折若否认,那些人还是会闯进来搜查一番,见唐折面上有些慌了,苏钰赶忙起身,将一旁桌子上的花瓶打翻在地,然后将身上的衣衫和头发扯的散乱了些许,呜呜的哭泣着拉开房门,就往院子跑。
唐折与苏钰鬼混多年,无论什么境地,默契还是在的,见苏钰出去了,也忙将身上的衣衫扯的松垮,面露浪荡的朝着门外追了出去,坏笑着喊道:“美人儿,别跑啊!”
院子里的官兵见状,也猜测出了几分,于是收起了手中的长枪,再看向苏钰与唐折时,眼睛里已经带了些轻蔑的嘲笑。
苏钰哭哭啼啼的顺着来路朝着府衙外跑去,刚穿过一道院墙,便瞧见一个头发花杂锗红衣衫的人也拐到了这里,那人身旁跟着的,似乎是个地方官员,那官员如一只哈哈喘气的狗,点头弯腰跟在那人身后。
苏钰抬眼一看心道不好,竟然遇到了梁鸿,于是赶紧底下头,脚步快速的向前走着,眼看就要离开梁鸿的视野之时,忽听得身后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稍稍上扬的腔调,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