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苦了咱们老百姓啊。这都是命啊!”众人惊悸不已,连当下找不到活,生活无着都忘记了。
正在这时,街道上列队走来一队青壮,约有三四十人,排成三列纵队,前面十余人穿着巡检衣袍,当头一个二十岁上下青年,中等身材,四体匀称,不是很壮硕,但却十分精神,穿着皂色袍子,一边领头走着,还一边呼喝号子,号子很是奇怪。
“全体都有,跟着节拍。一、二、一,一、二、二。走好了,回去有鱼有肉!一、二、一…..”那青年呦喝道。
听得有鱼有肉,青壮们更来劲了。走得快的稍收了脚步,走慢的加快了脚步,队伍变得更为整齐了些。好些人一边走着,也一边呼喝着“一二一,一二一…”
“好,就这样,都打起精神来。一二一,…”
“这是……”棚内众人都起身出棚,站在街边观看,听得外面动静,赵孟臣父女带着几个黑衣汉子,也走出大厅来观看。
“那些就是刚组建的巡检保安团,当前那个,就是陈家的那个败家子陈远啦。”有当地人轻声说道。
队列踏着整齐的脚步声开了过来,当头的青年一边走着,还一边向街边人热情地点着头。
“陈巡检威武。陈巡检威武!”街边好些孩童一边跟着嬉闹着,一边喊着。
“谢谢,谢谢支持。下午到团部吃糖。”见许多孩童叫着,看热闹的人渐多,陈巡检挥了挥手,队伍慢了下来。
“好,大家缓步走。来,大家唱上一首,巡检兵丁个个要牢记…预备,走!”
“巡检兵丁个个要牢计,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几十人一边走着,突地齐声唱了起来,看得众人目瞪囗呆,一众孩童听得更加兴奋,叫得更是起劲。
来到棚前,一眼就瞄到棚边栓的几匹马,陈巡检眼晴一亮,向边上的一个汉子咐吩一声,队伍仍排着整齐的队,吼着奇怪的歌,缓步前行。陈巡检走到队伍边,不停地向街边众人拱手示意。
赵孟臣不由皱了争眉,九娘倒看得饶有趣味。
“巡检威武,巡检威武。”棚边的施东家不知怎地也叫了起来。陈巡检一笑,向壮汉咐吩一声,让他带着队伍回去,自已带着几个人,向竹棚走来。
“谢谢各位父老捧场。谢谢施相公支持。”陈巡检走近众人,向众人躬身施礼道。
“巡检客气了。”虽说当面是刚刚被说的一钱不值的败家子,但终是这河口一地的头面人物。众人哪敢拿大,纷纷乱乱的行礼。
陈巡检一笑,将目光转向施相公,道:“原来施相公在这里。前些日子,我还想与施相公一会,向施相公讨教些事呢。”
“巡检客气了,小的才疏学浅,哪值得巡检讨教。”施东家谦逊道。
“呵呵,施相公过谦了。在这河口,施相公的才学是有口皆碑嘛。这事咱们找机会再说。”陈巡检呵呵笑道,接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壮硕的大汉,笑着打招呼道:“哟,北地佬,吃过了吗?”
“这码头一个客商都没有,哪来的北地佬嗡声道。
“哦,正好我也没吃。难得有缘相聚,择日不如撞日,走,今天我做东,施相公,北地佬,咱们一起进去吃些。”
“无功不受实禄,巡检大人贵人相请,小人吃受不起。”北地佬一愣,拒绝道。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同样长着一张嘴,一餐不吃饿得慌。”陈巡检笑道。
“你个北地佬,怎么这样不识好歹!巡检诚意相请,你还装腔作势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店里伙计笑着上前,将北地佬一推。可能是肚子不争气,北地佬口上说着,伙计的推掇下,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迈进了大厅。
“巡检,你老请进。”伙计满脸堆着笑,恨不得将腰躬到地上。
“呵呵,无需客气。施相公,你先请。”陈巡检谦让着施东家道。
“还是巡检先请。”
“施相公先。”…
“哼,腥腥作态!”两人在门前互相谦让着,惹恼了后面欲进厅的九娘等人,九娘在后骂道。
“噢,对不住,对不住。”陈巡检转过身,向身后赵孟臣父女等人拱手道,接着与施东家一起让在一边,道:“女士优先。各位请进。”
九娘哼了一声,当先进厅,赵孟臣倒向陈远善意地笑了笑,随女儿身后也进了大厅。
“伙计,今天我请客,棚外的人,每人汤饼管饱。”看了看棚外的一众挑夫闲汉,陈巡检吩咐伙计道。
“巡检威武!”
“巡检气派!”
“多谢巡检大人!”……
听得有白饭可吃,棚外众人连声感谢,不停呼叫。
陈巡检呵呵笑着,向众人拱了拱手,也不和施东家再多谦让,两人一起进厅。进厅后,也不多讲礼仪,与施东家、北地佬及两个亲随围着一张桌子坐下,与赵孟臣父女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