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心中惊骇,林繁的眼睛很快支撑不住,迅速闭上。
这里的瘴气对眼睛刺激很大,相信那东西也是因此经年累月,竟连眼睛一并都进化消失了。
在她完全找不到任何办法睁开这怪物的束缚之时,后方的巨口张开,连着无数瘴气一起,把她吞入口中。
“啊——”林繁尖叫着,身体在不断翻滚,下坠……勉强睁开眼睛,正看见那凌乱而锋利的獠牙迅猛地咬下来!
林繁忽然坐起来,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冷汗湿透了身上的衣服,汗液让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剧痛不已,她瞬间变了脸色,痛得弯下腰去。
手指触摸在干净的床单上,耳边也不再有日日夜夜响彻不休的嘶吼和簌簌之声。
空气中传来消毒水混合着药物的味道,四周不再是黏腻腥臭的风,轻轻松松,宛如在天堂之上。
林繁低头喘息着,好半天都无法脱离那个恐怖的梦境。
那不是梦……
如果以外人的眼光来看,此时的林繁几乎说不上是个完好的人,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全身,因为她剧烈的坐起来,裂开的伤口把绷带染红,又透出了薄薄的棉质t恤。
“小繁……”
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林繁缓缓抬起头,双眼上蒙着纱布,让她什么都看不见,好像在瘴气中一片昏暗。
“……”张了张口,声音沙哑,也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忽然之间,她被轻轻抱进怀中,对方的动作小心翼翼,害怕碰到她的伤口。
“没事了,回来就好。”
“真的回来了……”贝爷爷站在门口,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繁,“一个月,你在里面整整一个月。”
林繁从焦小唐怀里抬起头,双眼蒙着纱布,却准确地看向贝爷爷的方向。
脸颊伤痕累累,她毫无表情,就那么看着。
焦小唐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这种时候,一切只要她活着便好,他不好多说什么。
“贝爷爷,先让她休息吧。”焦小唐说,“您也看到了,她伤成这样。”
“我有句话想问问她。”贝爷爷走进来,直视着林繁问:“十五天是极限,后面十五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繁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听见,半晌也不言语。
“你做了什么?”贝爷爷又问。
“别问她了!”焦小唐挡在林繁面前。
贝爷爷看着她毫无动静,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只得作罢,叹息一声说:“好吧,你好好休息。”
他颤颤巍巍走到门口,又转身看了看,林繁被焦小唐扶着躺下去,盖着被子。
片刻之后,焦小唐也走出来,轻轻把门关上,走下楼梯,看着站在客厅中的贝爷爷,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这一个月她去了哪里?”
贝爷爷道:“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去地狱里走了一遭罢了。”
“什么地狱里?”
“为了成神付出的代价,凡人不能体会,每个人都会失去一些东西,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