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临近三更时分,北风吹动,吹过马阙、帐幕、旗杆、枪戈等物,叮当作响,如得胜军之金鸣。张绣等三将引八百敢死之士,整装待发,杀气腾腾,只待三更一到,便袭赵栩大营。
赵栩后世来人,习惯了,乃在营地外围。布有八尺深的壕沟、且灌入水,再在旁边缠上铁蒺藜等防备措施,若是寻常,过之十分不易,如若惊动哨兵,难逃一劫。
张绣潜行至赵栩营寨外围时,看得赵栩阵营外围防守稀疏,不禁心惊,担心上当,本想撤退,随即便看到营寨外围设置的防备措施,恍然大悟,寻思:原来如此,嘿嘿!赵栩,你以为这些就能难倒我么?当下士兵下马,将随身长绳将长枪绑做一块,扑于壕沟之上,前头士兵负责把铁蒺藜钉走。随后将长枪架做飞桥,以供众人通过。
当是之时。天昏地暗,北风正紧,尘土飞扬,反而掩盖了假设飞桥以及马匹发出的声响。稍顷,张绣三将及八百敢死队越过壕沟。见辕门处高高挂起的灯已经有些黯淡,随风摇荡,好似要熄灭一般。本来就昏暗的光线,加上风沙,人眼甚至看不清百步之外。张绣等直到寨边,拔开鹿角,径奔中军,却望见中军大帐中灯烛荧煌,周围数十个守卫个个雄壮,排列的甚是紧密,围得如铁桶一般,但见中央赵栩喝着茶,坐看兵书。
张绣等不禁暗喜,暗想:嘿嘿!赵栩,别以为你高枕无忧了,虽然有这些守卫,难伤你性命,但只要冲乱你军营,此不辱此行了。
“杀!”
张绣握紧长枪,当头一个挺枪跃马,将虎头钻金枪在手中一顺,往前便冲。
紧随身后的武三刀、吴昊以及八百士兵,也喝一声:“杀!”吐气大喝。紧跟张绣后面,冲杀上去。
八百零三敢死之人,加上八百零三匹西凉战马,宛如一道铁拳一般,奔驰冲入营。怒马驰骋,如若风驰电掣。转眼间,便冲入赵栩中军大营外六十余步,见中军周围以车仗伏路,四下冲突不得,张绣大惊,将心一横,也罢,擒贼先擒王。
“杀啊!杀赵栩!!”
眼见赵栩周围守卫见得张绣等人冲来,却是毫不惊慌,突然一声锣响,四周众军喊动,如天崩地塌,山倒江翻。车仗后面冲出一排精兵,持弓挟矢,挺枪束刀,有条不紊,向张绣这八百多人围将过来。
张绣大惊,急忙喝道:“不好,有诈!快走。”当下倒拖长枪,拨马就退。
然而,进都进来了,哪有这么容易就出去的道理?辕门处两翼,撞出两队白盔亮甲、手中持弩挺枪的士兵,雄壮无比,而且坐下战马以三个一队,都用铁链相连。张绣等倒是不认识,但是,若是匈奴人看到这支军队,无不闻之变色,不错,正是赵栩得意的“豪龙玄甲军!”
只见中军营帐,守卫分开,从中拥出一将,正是赵栩,赵栩看罢,笑道:“张绣!小辈匹夫,好不知死,白天饶你性命,不知珍惜,今夜还敢来偷袭我营寨,哈哈!本将军等待你多时了。”
张绣吓得肝胆俱裂,突见赵栩身边几十名守卫,挺出镰钩枪,手上绊马索,绊马钩随时准备攻击,正是典韦统帅的“神雕武士!”赵栩身后跟着走出四员大将,左手赵云、陈到、于禁,右手典韦、张飞、黄忠。
武三刀这莽夫,气不打一处来,看见赵栩,顿时大怒,舞着大刀便冲了上去,周仓、王勇二将随即上前拦住,武三刀武艺平平,只会三招,哪里抵挡得住,被周仓和王勇一阵大杀,被杀的连连后退,险些摔落马下。
此时北风逾紧,张绣却满身热血沸腾。他又恼且恨,本来劫营就算失败也就罢了,但还反被敌人围杀,常人也不得不恼。张绣大怒,喝道:“赵栩,你……”言即挺枪直取赵栩。
果然,赵栩身边神雕武士即刻将镰钩枪丢出,满天的镰钩枪,让张绣不得不停下抵挡,随后神雕武士将手中飞钩绊索齐齐丢出,张绣大惊,急忙控马闪避,凡武将者,战场之上最怕的就是摔落马下,若是武艺高强还好,寻常将领一摔下马,随后等待他的就只有被擒了,饶是张绣武艺高强,也怕这招,他知道,一旦自己摔落马下,尽管不至于被小兵擒获,但他对面可有着赵云、典韦等猛将,就算再来三个张绣,也难逃被擒的命运。
赵栩哈哈大笑,喝道:“张绣,既然你这么喜欢厮杀,那我们就奉陪到底!豪龙玄甲军、神雕武士、白耳兵,你们自由发挥!”
赵栩一番话出口,仿佛点燃的一堆干柴一般。随着赵栩的话音落下,后面豪龙玄甲军当下挺起连弩来,在这么短距离之内,也不需要瞄准了,对着便射就是,霎时间弩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铺天盖地袭来。一时间,被射中之人发出的惨叫声,加上战马中箭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动天地。几百骑兵,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可恶!撤,快撤!”张绣想报仇不假,可此时哪里有报仇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张绣也懂,只得恨恨地瞪了赵栩一眼,按下怒火,奋力挑开射来弩箭。
可是还没完呢!神雕武士和白耳兵还没发挥,箭雨一过,只听空中响起“嗖嗖”的破空声响,但见满天的白枪飞射过来,本来还插在地下的镰钩枪突然一动,齐齐往回拉去。
“啊!这是什么,救命啊!”
接着又响起一阵惨叫,本来经过一轮箭雨,张绣这批人就已损伤过半,此时留下的都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