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个人的事。埃文森。”弗里德利尔说道,“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吗?”
“也,没有。”埃文森看着弗里德利尔眼睛说道,“好吧,对不起,塔鲁。我只是觉得..有点..。”
“意外?”
“是的,有点意外。塔鲁。”
弗里德利尔转而看向一旁坐在船凳上的席柏丽丝,她此刻两只细弱稚嫩的胳膊正用力的抓紧着身下的船凳,手帕在她的小手下按着。他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得到,她此时正坚强的抵抗着海浪起伏给她带来的不适和痛苦。
弗里德利尔一笑,转而对埃文森说道,“真是个美丽的意外。”
三艘满载而归的战船泊进了冰语港,停靠在冰语港简陋的木板码头。港镇中的妇女和小孩在看到船只驶来后,早早就等候在了码头。他们兴奋的准备迎接他们的丈夫或父亲凯旋而来。
弗里德利尔指挥战士卸下了丰富的战利品。他首先命埃文森向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的家属送去了丰厚的慰问品,还有他们应得的那部分战利品。
而几个装有昂贵金银制品的沉重箱子,则被弗里德利尔下令让伊奥利尔送到了塔鲁长屋。
夜晚时分的长屋里,灯火通明,丰富的美食被妇女和女奴们端上长桌,这些战斗归来的战士们集聚一堂。
弗里德利尔坐在长桌的一端,他向一尊新得的嘉兰银酒杯中倒入了土豆酒。而后,他稍稍端详了一会儿酒杯上精美的嘉兰国花浮雕,最后才将酒杯举起,对着长屋内的所有人说道:“死去的勇士已乘上先祖的永恒之船,他们满载荣耀与先祖同行。而我们的勇武也得到了先祖的恩惠,今天,就享受先祖的恩赐吧!下次先祖也必将庇佑我们!”
战士们呼喊着塔鲁,然后陷入到了疯狂的欢庆之中。他们大口吞食着桌上美味,尽情豪饮着浓烈酒水。他们将战斗的残酷遗忘,他们享受着获胜的喜悦。
席柏丽丝站在屋内一角,她静静的看着狂欢的人们。直到弗里德利尔在扶起了一个身边被撞倒的座椅后,他才向席柏丽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并要她坐到他的身边。
席柏丽丝缓步走来,她有些拘谨的坐到了座椅上,然后抬头向弗里德利尔看去。
弗里德利尔微微笑着对她冲餐桌歪了一下头,示意她用餐。
席柏丽丝有些勉强的对他报以微笑,而后又礼貌的对弗里德利尔说了几句嘉兰语。
弗里德利尔丝毫不懂她的话意,他从桌上拿起一块大面包,将它塞在了席柏丽丝的手里。
席柏丽丝看了看手中的面包,对弗里德利尔点头表示感谢后,才安静的吃了起来。
席柏丽丝咀嚼面包时,小嘴微张,面颊鼓动的可爱样子令弗里德利尔产生了一丝迷恋。他在看了一会儿后才又恍然起身。他去装着金银制品的战利品箱子里找出来了一副闪亮的银制刀叉和一个铭刻华丽的银盘。他在将一大块颤栗海特产的白额鱼肉装入银盘中后,连同刀叉一并推到了席柏丽丝的身前。
席柏丽丝微微一愣,但很快礼貌的向弗里德利尔致谢,得到弗里德利尔的回应后,她才将手中的面包也放入银盘,并拿起刀叉。
弗里德利尔看席柏丽丝,她用细嫩灵巧的小手握着餐具,不紧不慢的剔除了白额鱼上的鱼刺,而后又将鱼肉切成小块,最后才叉起无刺的鱼块,放入口中。弗里德利尔看她的小嘴随着咀嚼一张一合,脸颊也因食物微微鼓起。直到席柏丽丝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后,她忽然转过了脸来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弗里德利尔,弗里德利尔才自觉有些尴尬,他迅速避开了她的眼神。而后他顺势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并将酒杯倒满救,而后一口痛饮而下。
长屋里的宴会,随着酒水的不断消耗,也变得越来越闹腾。
弗里德利尔在见席柏丽丝喝完了最后一口蘑菇汤后,起身准备带她离开。
“塔鲁!来喝一杯吧!”一个战士举着酒杯,对正穿过大厅的弗里德利尔说道。
“塔鲁,你这是要去哪里?”
“嘿!塔鲁难道是要带这个小女孩...”
“哈哈哈..”战士们借着酒力开始肆意讲话。
一些喝至半酣的战士,借着酒力挡住了弗里德利尔的去路。弗里德利尔没有在意这些,他在接过一个坚持让他喝酒的战士递来大酒杯后,一饮而下。然后他推开了那些喝得摇摆不定的战士,并在一片呼喊声和调笑声中带着席柏丽丝从长屋后门离开了这里。
弗里德利尔有些醉意,他招呼席柏丽丝跟着他,他则自己率先走到了位于长屋后的塔鲁寝屋,也就是他自己的住宅门前。他左右回顾,见不见了席柏丽丝,不禁心中一惊。待他猛然回身准备前去寻找席柏丽丝时,才发现原来席柏丽丝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路上紧紧的在跟着自己。
弗里德利尔一笑,他看了看席柏丽丝,然后又转回了身。他将手按在了屋门上,他本打算推开寝屋的屋门,却又突然又犹豫了起来。屋内传来女奴清扫房间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又对着屋门低下了头。在静止了片刻后,他又转而向席柏丽丝伸出了手。
席柏丽丝看到弗里德利尔对自己伸出了手,不明白他的用意,于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