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很想把包厢里的气氛起得轻松些，可对面坐着的人实在影响太大，别说气氛他完全压不下来，连开口找话题都变得困难。
“你见过小艾比赛？”
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严衍。
季小艾愣住，姜潮也愣住。
严衍会率先开口说话，完全在两人的意料之外。
“对对对，他见过我比赛。”严衍比起姜潮，从某个角度来说，算自己人。由自己人问问题，当然比外人好。见姜潮半天没答话，季小艾连忙抢答到。
“问他的话，你回答什么，嗯？”
季小艾没理，一时也答不上来，只得端起手边的水杯，咕咚喝了大半杯子水。
不过，她这一回答，倒是把发愣的姜潮唤回了神。
“是的，叔叔，我见过小艾比赛。她比赛的时候，尤其引人注目。打她站在台上那一刻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理，都会不受控制的被她引导！”姜潮说得激动，话语末梢的尾音都是走高的。
“我们小艾比赛时这么厉害的吗？”严衍偏头，视线稳稳的落在季小艾脸上。
我们小艾？谁和他是我们小艾！
当着本人的面，要问别人对她的看法就算了，能不能把她当空气，不要刻意彰显的存在感。
白了严衍一眼，季小艾再次端起了手边的水杯，咕咚把剩下的小半杯水喝了个精光。
哪有人这么喝水的。
严衍瞧见季小艾又要往杯子里倒水，一面说着话，一面着手把季小艾手边空了的水杯拿到了自己手边，“听小艾说你们的学校很近？”
“是的，很近。两校之间的学生也走得很近，所以基本学校里的事情都是共享的。”
“她在学校可还听话？”
季小艾听着严衍这一套长辈的说辞很是无语。
呵！男人！一开始抗拒“叔叔”那个称呼抗拒成那样，现在算怎么回事？当叔叔上瘾了啊？
她在学校……可还听话？
重复着严衍的问题，季小艾很快便揪紧了一颗心。姜潮和她这几天才熟络起来，关系不差也是在学校外。关于她在学校里，和姜潮完全没交流，那姜潮对她在学校里的印象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传闻。
她在学校的传闻，可谓是一言难尽。
季小艾的目光投向姜潮，她完全不知道姜潮会怎么说。
低头往咖啡里加着糖，姜潮说得很果断，“小艾在学校很优秀的，老师都很喜欢她，同学们也是。”
姜潮在撒谎，季小艾能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看出来，他听到的传闻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
严衍当然也看了出来，面前的这个男生撒了谎。
服务生送咖啡进来的敲门声，让谈话有了片刻的停顿。
完全没料到姜潮会替她撒谎，季小艾可不想再为难他。趁着姜潮被服务生吸引去注意力的时候，她靠近了严衍，“姜潮和我不熟，你问他我的事情，他能知道多少？”
“比我知道得多。”
严衍说这话时，没有看季小艾，而是看向了右手边的窗外。季小艾没看到那双讳莫高深的眸子，她只单纯的感受到了男人语气里的认真，一股执拗的认真。
这杯咖啡并没有喝完，因为姜潮没喝两口手机就响了。没接电话，只是看了眼来电显示，姜潮就同严衍和季小艾告别，说有事得提前离开。
季小艾自然巴不得。
她热情的把人送到了楼梯口，才折回包厢。
站在包厢门口，季小艾望着严衍，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胆子，冲着包厢里直喊，“严叔叔，打道回府吧！”
适应了一小会，严衍再被季小艾这么叫，感觉又不一样了。
恼还是有点恼，但更多的是一种挫败感。
“我看起来很老？”
总裁也会在意这些问题的？
季小艾噗嗤一笑，朝着包厢内的严衍吐了吐舌头，“放心！是叔叔，你也算是最帅最年轻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