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刘氏一到家就冲着乔巴根喊:“老头子,那户人家杀千刀的居然跑了,一天前就带着一家人说是搬到了他们县里的远亲哪里去了,当家的啊,我们被骗了啊!这可要怎么办啊?他们走了,什么钱都没留下,老三要是这么躺着,不能做事,这损失的钱我们找谁要啊。”
乔巴根知道乔来德不能做事,要好生养着,就一直心烦意乱:“你能不能别大呼小叫的。”
乔刘氏一脸的怒容:“你以为我想啊,杀千刀的,黑了心肝的,咱们老三在他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前两天说的那么好听,该出的不会少,可是现在看看,乡里乡亲的居然骗我们,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了。”
“呜呜呜,我的老三啊,可要怎么是好啊!”乔刘氏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花钱吃药是次要,主要是不能做事了啊!
每个月老三都会有差不多一两银子的收成,现在全没了。
最主要的是,除了没这一两银子,他们还要每个月倒贴买药......乔刘氏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呜呜呜大哭。
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乔刘氏对乔来德关心呢
乔巴根沉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老乔家的氛围一片低沉,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讲话。
乔巴根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打算把田卖掉两亩,换成钱给老三看病。”
什么!
乔刘氏一个激灵,插着腰就反驳:“不行,不能卖田。”
他们老乔家这几年靠着老三攒下来的钱置办了差不多近十亩的田,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田地多的人家,这田卖了,不是让处理的人笑话?
大伯母王氏忽然开口:“娘,三叔这几年不是赚了不少钱吗?没钱吗?”
乔刘氏怒瞪着双眼看王氏,尖着嗓子:“什么钱,文豪读书不是钱啊,文禄读书不是钱啊,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这些都不是钱啊?”
说到读书,王氏不吭声,文豪每年的束脩要二两银子呢,加上文禄的,一共四两,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一年的开销也得好几两,算算三叔的钱,每年能余庆三两银子也就不错了。
可即使如此,老乔家这些年置办了不少田地,余粮多的拿出去卖的,加起来,一年差不多也得有三到五两的银子收成,怎么可能一点钱都没呢?
王氏是不信的,她之前就猜测婆婆口袋里起码有二十两的私房钱。
当然,婆婆提到了文豪读书,王氏就不好开口了,毕竟说到钱,婆婆什么性子她比谁都清楚,闹的婆婆不高兴,到时候文豪的笔墨纸砚钱不肯出,光给文禄买,受苦的是自己儿子。
乔巴根冲着乔刘氏闷声闷气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个田本来就是老三赚的,卖了给他买药,应该的。”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乔来钱忽然开口:“爹,要不,我们分家吧,把老三该给的给他的,你看怎么样?”
分家?
乔巴根沉吟良久,才道:“分家,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