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怎么样了?”
刘异急到。
徐锐摇了摇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刘异呼吸一窒,还想说些什么,曹公公却抢先一步开口问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徐锐双眼盯着杨渭元,一动不动,嘴巴里机械地说道:“是暗棋,大军即将脱离武陵王的控制,他们想袭杀大帅,然后把罪名嫁祸给我,这样便能扭转战局。”
“什么?!”
曹公公脸色一变,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连日来的胜利让北武卫形势一片大好,他本以为回到大魏之前应该再无险阻,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顿时又提心吊胆起来。
“梅闯说你们第一次来书房时里面空无一人,可是实话?”
刘异沉声问到。
徐锐点了点头:“是真的。”
“那你们守在门外的时候可有人进入?”
“只有那个发现大帅的将军进屋,但凶手不是他,这里是岭东县令侯荣的书房,一定有暗格一类的秘密通道存在,暗棋便是利用了这条秘密通道,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出了大变活人的把戏。”
“什么,你知不知道暗格在哪?”
“不知道,现在找到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不会留在里面等我们抓,更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他们的谋划环环相扣,非常紧密,这次是我棋差一招……”
说完这句话,徐锐咬了咬牙,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再无半点悲切之色。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刘异说:“将军,现在木已成舟,当务之急是稳住大军,维持之前的计划不变,只要我大军稳定,不被拖在此地,暗棋的一切招数便都会不攻自破!”
要说监军制度也不是全无益处,就好像后世的军事主官加政委的双主官制度,一旦军事主官出了问题,政委便自然成为新的核心,等于上了双保险。
在徐锐看来,曹公公身为皇帝亲自指派的监军,手握大义,再加上刘异这个威望颇高的老资历,要是这两个人通力合作,北武卫就还有希望。
刘异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却没有徐锐这般乐观,一支军队若是失去主帅,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就算他不计前嫌与那阉货通力合作,最多也只能保证大军暂时不乱,士气必然会进一步下降,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想到这,刘异目光一沉,点了点头,正想问他有何妙计迅速稳定军心,书房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一小队士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白虎营千户韩百行拜见刘将军、曹监军。”
为首的将军向刘、曹两人行了个礼。
曹公公眉头一皱,刘异却已经怒道:“韩百行,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韩百行不为所动,仍旧保持着下拜的姿势道:“刘将军的命令卑职恕难从命!”
“怎么,你想要造反?”
刘异强压住怒火,冷冷问到。
韩百行微微低头,不卑不亢道:“卑职不敢,但大帅遇刺,调查始末乃是卑职的职责,同样不敢因为刘将军的一句话便玩忽职守。”
刘异微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韩百行却自顾自继续说道:“因为卑职除了是北武卫白虎营的千户韩百行之外,还是我大魏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韩百行!”
说着,他掏出一面腰牌递到刘异面前,正是锦衣卫的身份凭证。
刘异看了一眼腰牌,浑身一震,没有伸手去接。
曹公公却是冷哼一声:“好你个韩百行,什么时候锦衣卫的狗也敢骑在咱家的脖子上撒野了?”
韩百行冷笑道:“公公是司礼监的人,自有东厂负责,卑职自然不敢造次,但此人卑职却必须拿下!”
说着,韩百行指着徐锐,双目之中凶光大盛。
“放肆!”
刘异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怒道:“此事现在还无定论,现在又是战时,即便是你们锦衣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权胡乱抓人!”
面对盛怒之下的刘异,韩百行全无惧色,冷笑道:“若是别人,卑职自然不会如此鲁莽,但此人乃是南朝暗棋,将军难道要包庇奸细不成?!”
“什么?!”
一听此言,刘异和曹公公顿时大惊,难以置信地望向徐锐。
徐锐此时反倒恢复了冷静,他终于找到了最后一片拼图,明白了杨渭元为何会在此时把影俾赠与自己。
怪只能怪原来的徐锐真的太蠢,或者干脆就不是当间谍的料,知道他身份的不但有杨渭元,还有锦衣卫。
只不过锦衣卫大概没有证据,或者一直被杨渭元压着,才没有立刻动手,而只是把自己监控起来。
现在看来,锦衣卫大概早就已经向杨渭元提出了对自己身份的猜测,不过杨渭元因为想护住这个义子,才将此事暂时压了下来。
但锦衣卫想要立功,就必须端掉暗棋,所以绝不会放过自己这样一块肥肉,而且他们毕竟是天子耳目,就算是杨渭元也无法长期压制。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又要顾及杨渭元的保护,这些鹰犬自然只能选择非常规手段,杨渭元一定是意识到他们快要向自己动手,才会把影俾赠与自己,没想到却给暗棋留下了下手的机会。
这是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