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否则我便杀了他!”
影婢大喝一声,手中软剑微微用力,崔焕臣的脖颈上立刻浮现一道血痕。
崔焕臣竟被生擒了?
扑向二卢的侍卫们顿时投鼠忌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睁大眼睛望向崔焕臣。
生死时刻,饶是崔焕臣人老成精,也不买愣了片刻。
二卢见机很快,便在这片刻巩固之下,连滚带爬,一脸苍白窜走到影婢身边。
“你们早有预谋?”
经历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崔焕臣迅速冷静下来,冷冷地望向二卢,以及身后的影婢。
被当作人质扣押在崔家的卢林山闻言一脸茫然,可一旁的卢林峰脸上却再无半点惊恐之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让你清楚眼下的局面,现在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错,此乃我与徐大人早就定下的计策,帅台之上我故意远远坐开,料定你一见我躲着你,定不会放过这等羞辱我的机会。
果不其然,你立刻把我叫到身边,以为能好好羞辱卢家一番,却没想到正好中了徐大人的圈套。
之后在有人围攻帅台之时,我又故意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便是想要激起你的猜忌之心,不愿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你果然又没让我失望,对卢家的忌惮和痛恨让你一步步缩短你我之间的距离,最后才有了这样一个生擒你的大好时机。
哦,对了,郑家的死士不过只有十几个人而已,攻打帅台的乃是我卢家暗藏的人马,只不过假借郑家的名义混入军营,否则又怎么能逼你离开重重护卫?”
卢林峰冷笑着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听完这番话,崔焕臣凝重点点了点头:“果然是丝丝入扣,步步惊心,通过不断营造假象,让老夫错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放松了警惕,这般处心积虑,也难怪就连老夫也会入局。
只不过你卢老三不过是个庸人,这般高明的手段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老夫虽败,却是败给了徐锐那小子,而不是败给了你。”
卢林峰冷哼一声道:“卢家与徐大人已经站在同一条战线,败给了他便是败给了我,良禽择木而栖也是一种手段。”
崔焕臣闻言沉默下来,似是默认了卢林峰的说法。
卢林峰见他不说话,便冷冷道:“如今你的生死已经掌握在我手中,下令前线撤军,否则我便要了你的狗命!”
面对chì luǒ裸的威胁,崔焕臣抬起头来,苍老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
卢林峰脸色一沉,厉声问到。
崔焕臣冷笑道:“自然是笑你天真,眼下我军占据优势,徐锐小儿想要用我的性命为要挟,强行扭转战局,不可谓不高明,只可惜他还是太嫩了些,你们以为一柄软剑就能令老夫就范不成?”
卢林峰闻言脸色一变,到了现在他才想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前面的功夫已经下足,一切也十分顺利,可若是崔焕臣不肯就范,一切便全都付诸东流。
见他神色,崔焕臣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们的希望要落空了,即便你们把剑横在老夫脖子上,可你们却不敢杀老夫,看看周围,你们一旦没了老夫这张护身符,便是个死!”
此言一出,不但卢林峰,就是卢林山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崔焕臣的话可不是唬人,眼下他们置身敌军大营之中,少说也被五千人马包围,若是崔焕臣一死,他们立刻就要被碎尸万段。
没想到攻守之势转换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崔焕臣这只老狐狸竟然有如此心机,仓荒之下,仅凭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重新占据了主动。
卢林峰咬了咬牙,心道这个时候决无退路,实在不行怕是也只有挟持崔焕臣先从大军之中脱身,然后再做其他打算,反正崔焕臣一走,崔家和大军都会变成群龙无首,徐锐再要解决他们便会简单许多。
然而崔焕臣岂会真的如他所愿?
重新掌控局面之后,崔焕臣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心中更是心念急转,一个继续诱导二卢,强行扭转局面的计策便从他心中冒了出来。
可还不等他真的开口,便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崔老爷,您想得太多了,少主只是想要您的命,其他的便不用你操心了!”
“什么?等等!”
崔焕臣闻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僵,连忙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可是影婢手中的软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寒芒一闪,软剑瞬间从脖子的这一头,划到了脖子的那一头,崔焕臣脸上的表情仿佛石化,两只眼睛瞬间没了神彩。
不等崔焕臣倒下,影婢便先一步飞身而起,一把揪住崔焕臣稀疏的发髻,如摘果子一般将他的头颅提了起来。
鲜血从破碎的颈间喷涌而出,无头尸体软软倒地,包括二卢和一众侍卫看得目瞪口呆,愣愣站在原地。
影婢双脚落地,丝毫不见停留,如鬼魅般一闪而逝,手中软剑似死神镰刀一般在几个侍卫喉头间接连闪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附近的几个侍卫脖子上纷纷出现一道深达寸许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直到此刻,卢林峰才回过神来,惊呼道:“你疯了?杀了他,咱们怎么办?”
影婢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将软剑插回腰间,又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