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他们,赵兴成是宗室成员,戚云旗是世家子弟,这两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先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刘异方才的话便是正中二人下怀。
事情失败,有上官背黑锅,要是成了,千古奇功也少不了自己这一份,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好事偏偏就出现在眼前,二人一番计较之后豁然发现一切果然真的如刘异所说,抛开国家存亡不谈,对他们本人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二人对望一眼,都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而他们一旦沉默,其他将领也都不敢再提什么意见。
见二人都不吭气,刘异又望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小黄门,小黄门顿时一惊,讪笑着道:“王公公说了,一切全凭大帅做主,公公没有意见。”
这小黄门便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王顺德的代表,左右龙骧卫本是在御马监治下,算是天子亲军,刘异带着这两支人马出战,王顺德便是顺理成章地成了监军。
可是王顺德多聪明啊,一出长兴城便及时地“病”倒了,将一切大权全都交到了刘异手上,任他施为。
虽然如此,但从规制上来说,刘异想要行险,就必须征求这位监军的意见,只是王顺德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刘异点了点头道:“那好,既然如此那便依我将令行事,全军尽快开拔,那些要给圣上写密折的人最好现在就写,大军一旦出发,有胆敢乱我军心者,小心军法处的大刀不认人!”
“咦,少主竟然让刘老将军担负如此沉重的压力,可真是苦了他了。”
小山坡上,影婢听着徐锐聊起给刘异的锦囊,惊愕地说。
徐锐笑道:“无妨,我在锦囊之中已经给他定下了一个足以说服众人的口实,只不过他这人有些顽固,得等他没办法的时候才会照我说得做,在那之前发一通大火定是少不了的。”
说着,徐锐感慨地叹了口气道:“真要说艰苦,恐怕是一百多里外的肖进武哟,他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啊。”
广安城头上,肖进武全身披挂整齐,默默地望着残破不堪的城墙,以及遍地哀嚎的士卒和百姓,脸色愈发凝重。
随军书记袁诗远在他身后沉声说道:“若是迈出这一步便再无退路,大帅可曾有决断了?”
肖进武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当断则断,置之死地而后生,眼下已是生死存亡之时,不可瞻前顾后。”
高德勇担忧道:“就怕咱们一旦迈出那一步,马上就会被数十万武陵亲军合围。”
肖进武道:“本就是行险,想这些没有意义,何况我相信徐锐不会坐视不理。”
“徐锐?又是徐锐?!”
高德勇与袁诗远对视一眼,都惊诧不已。
眼下徐锐还被困在战线的另一头自顾不暇,何况天启卫只剩区区数百人,他徐锐就算是神仙,又能为这场大战做些什么?
“喂,将希望寄托在徐锐身上,大帅这是疯了吗?”
高德勇低声对袁诗远说到。
袁诗远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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