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徐锐不在,天底下就真的没有能力挽狂澜的人吗?
裕王正想着,身边的范琨却突然发出一阵感慨。
“老夫一生为公,没想到临到入土却办了一件糊涂事。”
裕王一愣,劝道:“老大人为何如此自污?别人不知道,本王却明白大人出面绝非顾念与徐锐的交情,而是想为我大魏笼络住徐锐这颗栋梁之才。”
范琨瞟了裕王一眼,苦笑摇头。
“难得你能看出老夫的用心,但老夫感慨的不是今日之事,早在万隆知府的奏疏送到京城之时,老夫便感觉事有蹊跷,只是当时爱惜羽毛,不愿无端卷入纷争,才弄出这么许多事来,若是早些出手,又怎会是今日的局面?唉……”
裕王道:“大人言重了,满朝文武,谁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来落井下石已经是人品出众,能如您这般挺身而出已然堪称楷模。”
“不一样,不一样啊……”
范琨摆摆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方才汪顺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和满朝文武都不同,老夫是帝师啊,就连老夫都想着明哲保身,不能为圣上扬一身正气,圣上这是寒了心啊……”
说着,范琨推开裕王的手,独自一人慢慢向外走去,身影说不出地落寞。
裕王呆呆看着范琨的背影,咀嚼着他最后的几句话,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读懂。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情绪赶出脑袋,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没想到以亲王之尊竟也四处碰壁,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锐和自己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了么?
裕王抬头望着远方的夕阳,心中喃喃道:“徐锐啊徐锐,若你是本王,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扭转乾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