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忧思让徐锐实在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直到气孔里传来的两声闷响将他惊醒。
徐锐从地下爬了起来,下意识朝铁门望去,却没见门外的守卫。
“咦?”
他眉头一皱,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冲到铁门边扒着栏杆往外望去。
“怎么了?”
曹婉兮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他像个猴子一样“挂在”铁门上,疑惑地问了一句。
“外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门口的守卫不见了。”
徐锐沉声说到。
“真的?!”
曹婉兮心中一喜,连忙凑了过来,只见门口是一条空旷的密道,一眼望去果然空无一人。
“难道是你的计策起作用了?”
徐锐摇了摇头,回身从药箱里抓出几根铁丝,弯成回形,对着锁孔伸了进去。
曹婉兮好奇地看他行动,不知道他又打算干什么好事。
小时候为了生计,徐锐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密码锁都拦不住他,又何况是这种原始的铁锁?
果然没过多久,在曹婉兮震惊的目光中,拳头大小的锁眼微微转动,最后“啪”的一声弹开,竟比用钥匙开锁慢不了多少。
“天呐!”
曹婉兮惊呼一声,欣喜地冲向影俾。
“别动她!”
徐锐低呼一声。
曹婉兮一愣:“不带她一起逃吗?”
徐锐摇了摇头:“外面情况不明,她经不起折腾,咱们先去探探路,要是没有什么危险再来接她不迟。”
说完,他便拉开铁门钻了出去。
曹婉兮看看影俾,略一犹豫,跟着徐锐走出了密室。
另外一边,鲁康和宁纤茹扔下马车全力赶回密室,方一回到小屋便见看门的“神使”已经惨死,再看门后的水缸被人拉到一旁,密室出口裸露在外。
“糟了,果真有人来过!”
二人脸色大变,就要下去一探究竟。
可就在这时,鲁康双耳微微一动,豁然朝门外望去,只见正对着大门的巷子里竟有两个人影探头探脑地朝这边望来。
鲁康顿时五雷轰顶,楞在原地。
“我明白了,他让咱们去文笔塔,就是要暴露这里的位置!这一路咱们被天罚所慑,竟没有发觉有人跟踪!”
被他一说,宁纤茹也是心中一寒,但仅仅一瞬之后,这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顿时令她心头火起。
“他们找死!”
不等鲁康说话,宁纤茹手腕一抖,“仓啷”一声,出鞘的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光,跟着她的身体一起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师妹!”
鲁康惊呼一声,却已经为时太晚。
不过一个呼吸,宁纤茹便已然冲进小巷之中,寒芒闪烁的长剑直奔那两个人影的咽喉而去。
她这一剑含恨而出,又快又急,丝毫不留余地,负责跟踪的两个暗棋在追踪隐匿方面称得上一流,但本身武功却只是一般,面对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竟然楞在当场。
眼看长剑就要割破两人咽喉,宁纤茹突然心中一紧,后背汗毛直立。
她下意识回剑横扫,快若闪电的剑身上顿时发出两声金铁交击之音,两截歹毒的九节鞭仿佛毒蛇一般从她身后缩了回去,若是她这一剑慢上半分,鞭子便要狠狠抽在她的后背之上。
“无耻小人竟然偷袭!”
宁纤茹心中大怒,正要再度出手,却见鞭子的主人从天而降,傲然而立,一双美目冷冷盯着自己,竟是一路追踪而来的白筱晗。
“是你?!”
宁纤茹曾在西城码头见过白筱晗一次,一见是她顿时大惊。
“你见过我?”
白筱晗双目微眯,疑惑地问。
“哼,区区暗棋也敢在我北国猖狂!”
鲁康冷哼一声,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长剑嗡鸣一声,脱鞘而出。
白筱晗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机竟与要离不相上下,顿时想起要离说过长兴城中有个和他不相伯仲的高手,心中一沉,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老夫乃洪武堂供奉,朝廷大军已将尔等包围,乱臣贼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就在此时,巷口又出现两人,两人不过四十来岁,一人一身华服,一人手握长刀,气机之强丝毫不在鲁康和白筱晗之下,具都是一流高手。
没想到局势瞬间三变,朝廷的高手也已经赶到,这一下,鲁康和宁纤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密道之中,要离从六具尸体之间走过,这几个人的武功都算不弱,只不过还不是要离的一合之将,一个照面便被他全部解决。
然而,为了最快速度击杀这几个人,要离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他的伤口血流不止,“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胸腔里就好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无数刀子在狠狠剜着他的血肉。
要离明白,这是重伤之下强行出手,导致劲道伤了肺腑。
他的实力正在迅速下降,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若再多拖一盏茶的功夫,即便还能杀得了徐锐,他也将再无退走的余力。
“真是……何苦来哉……”
要离轻叹一声,心中反而更加焦急。
他没想到这条地下密道竟然会四通八达,岔路频出,东拐西绕之下他已经有些迷路。
又是一个岔口,要离刚刚走过去,一柄长剑突然从拐角处狠狠刺出,直指要离左肋。
要离冷哼一声,闪电般屈指朝剑身弹去。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