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吃完午饭,小睡了会,养精蓄锐,估摸着易安的客人差不多该到了,起身坐在沙发上边等边翻看公司文件。
坐下没一会,李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和沈君南已经到达金三角,出事的小木屋属于缅甸,他们这会联系了当地的朋友,准备下午一起去和政府交涉。
不一会,陈天育也来了电话,三家上市公司股价平稳,公司舆情监测平台未发现市场有相关的流言蜚语,一切正常。
沈秋寒的三家上市公司,依基金算是个奇葩,这只股票流通市值在三家公司里最小,当初设立的时候就不是为了挣钱,所以主营做慈善和幼儿教育,利润低,成了个仙股,一年到头股价也没啥波动,游资和基金公司都不会涉足。
其实这只仙股作用大了,是他们几人调拨和存续资金的中转站,外人都不知道。
看来一切都还顺利,沈秋寒也不敢掉以轻心,商场如战场,一个疏忽,全盘皆输啊。
正在思量,病房门响起了敲门声,沈秋寒应了一声,随着门开,哗啦啦进来了五个人,带头的竟然是岳父李华生,后面紧跟着姚副局长和王警官,还有两人不认识,看着犀利警惕的眼神,不是普通警察。
没想到李华生会来,沈秋寒连忙撑起手杖,上前一步,恭敬地打着招呼“李副市长,您来了,姚局您好,多日不见……”
上一次见李华生还是带李依研回易安的时候,一家四口围桌吃着团圆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只是现在他和那丫头已经翻篇了,刚刚思量片刻,那声“爸”终究没叫出口。
李华生阴沉着脸,自己拉来一把椅子,也不管旁人,自顾自坐在沙发对面,“秋寒,你腿上有伤,别站着,坐下说话。”
沈秋寒欠了欠身,听话地坐了下来。
李华生凌晨听闻女儿被炸身亡,惊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敢惊动身侧还在熟睡的胡心,穿上衣服就去了公安局。
因为此事涉及到两国,上面派了两个人,李华生和姚局听闻情况,立即动身来乌市,与沈秋寒面谈,如果他真的杀了女儿,绝不饶他。
“秋寒,这两位是上面来的同志,他们有些事问你,就有啥说啥,不欺瞒,实事求是。”
沈秋寒点了点头,冷眸柔和下来,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人。
“沈先生,大冰小冰是你的人吧,你派他们去金三角执行什么任务?”
沈秋寒心里有点堵,这说话的口气和腔调,哪里是问个事,明摆着是审问,面色一沉,索性被动变主动,全盘托出“两位同志,你们想问的事,我可以原本告诉你们。”
顿了顿“一个多月前,我的妻子李依研从美国回来,她提出和我离婚,随后与柳安臣领证结婚。婚后他们去了非洲,再然后就消失了。因为前妻去非洲前,我出了车祸,她走后,我才苏醒。虽然离了婚还是放心不下,就给她打电话,可她手机关机。于是让陈天育给柳安臣打电话,问问她的近况。我是做安保的,凡事都很谨慎,陈天育和柳安臣打电话时,我定位了柳安臣的手机,发现信号在金三角。
实不相瞒,知道我前妻在美国三年住在柳家时,我调查过柳家的人,发现柳老爷子和柳夫人前几年都频繁去过金三角,柳安臣是个外科医生,他也去金三角,很可疑。这件事我让李牧专程向姚局汇报过。
为了确保我前妻没有危险,我就安排大冰小冰带人根据手机定位去深入调查,没想到我的人刚进屋,就发生了爆炸。
如果真的像柳安臣所说,我因爱生恨炸死前妻,犯不着损失自家四个兄弟的命。对了,这里有无人机发回的现场视频,可以放给你们看。”
一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个个无语,只是李华生见到最后李依研拨开秀发的片段有些失神,这张脸匝一看就是女儿无疑。
见李华生的表情不对,沈秋寒怕他伤心过度,就把陈天育早上那番言论和发现告诉了来人,最后不忘汇报,他已经安排李牧去了金三角,尽快把遗体带回做dna检测,同时也希望政府能相信他,他不是幕后黑手。
电视关上,众人都沉默了,今天来的这五人,个个都是搞刑侦的,不会被沈秋寒的三言两语左右,但也不是傻子被柳安臣随意欺骗。
姚局抬眸望着沈秋寒,幽幽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柳安臣与三年前依研绑架案有关?”
沈秋寒俊颜微怔,若有所思,轻声答道“依研刚回国时,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假装不认识我,无奈下我只能请李副市长出面,把她带回了易安。无意中我发现有人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定位器,还是放在体内,从那时起开始怀疑柳安臣。
还有,这次车祸是有人想杀我,由于事发路段偏僻,没有证据,最终交警认定我超速驾驶结案。车祸差点要了我的命,是柳安臣亲自操刀救了我。
他站在手术台前,戴着口罩,露出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从那双眼睛里,我看见了杀戮和憎恨,不是单纯的情敌那么简单,让我不寒而栗。说实话,这就是直觉,没有证据。
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是故意抹黑诬陷他,随你们怎么想,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好人,至少不是他表面上扮演的一个高尚纯粹的外科医生。”
见沈秋寒无奈而凄凉的面容,李华生的心里五味杂陈,“秋寒,你是我女婿,和依研最亲密,你觉得那个视频……视频里的女孩是她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