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曼被刺得身子猛地一僵,他扭着头用力挣扎着身子想要把范烟乔甩下去,可是口腔里却顿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下一子从喉咙处涌了出来,他的呼吸一窒,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花玲刚刚一见范烟乔摸匕首的样子,早从沙发上抽过一只靠垫,此时一见萨尔曼还要挣扎,忙伸手将垫子一把捂到他的脸上,用力按着他的头。
范烟乔伸手箍着他的颈项,觉得他全身的肌肉由紧绷一下子变得放松下来,顿时将chā_tā在颈间的匕首用力往里一刺,然后往上一挑,将刀把处大头朝下斜了起来。
他身体里的鲜血顿时就顺着血槽极快地往外流出。
萨尔曼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范烟乔松了箍在他颈项间的手臂,然后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身子往后一退,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的萨尔曼。
花玲乘着这股力一下子也坐在他的身上,手里的垫子死死地捂在他的嘴上,即便是最后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
范烟乔将那沾了mí_yào的帕子扔到了地上,看着不断抽搐的萨尔曼对惠子说道:“青木什么时候到?”
惠子忙说道:“已经在楼下了……车都准备好了……”
范烟乔点点头:“东西我拿到了,出门的时候碰到这个人,结果我藏在身上的东西被他查觉,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下狠手将他了结了……”
惠子听了,抬头看了看时钟,压低声音对范烟乔说道:“小姐你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就走……我和花玲在这里等了你多时,打听到你进了安德烈的房间后,知道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得手,所以我们早就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范烟乔一听,伸手握着匕首往下控了控血水,这匕首是日本传统制刀世家黑山崎玉家锻造的,几乎可以说是削铁如泥,但凡沾上血水,只要把刀尖朝着地面一控,刀锋便立时变得干干净净。
这是她四年级结业考试的时候,藤井亲手送给她的,目的是鼓励她取得了他在任上时最好的成绩。
她把匕首收好后,转身快步往卧室里走,然后迅速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只是那一叠文件仍被她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胸衣里。
范烟乔再出来的时候,惠子和花玲已经将萨尔曼的尸体拖到了浴室的浴缸里面,地上的那块带血的地毯也被掀起来藏到了衣柜里。
一切收拾得妥当,三个人神色如常的走出了房间。
她们订的这间房间还有十天才到期,安德烈也许醒来后就会发现异常,对她的房间进行大肆的搜查,所以她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地离开上海,不然的话,一旦被滞留在上海的话,她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这里是南方军的地盘,在他们的地盘上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被遗失了,南方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全城戒严的。
范烟乔昂首挺胸一脸淡然地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花玲和惠子,饭店里人来人往,并没有觉察出有任何异常来,三个人一直走到饭店门口处,远远便看到青木的司机正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
花玲压低声音对范烟乔说道:“小姐,车在那边……”
范烟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知道……”
三个人走到车前的时候,司机忙伸手抬开车门,范烟乔弯腰上了车之后,等花玲和惠子也上来了,对司机低声说道:“快走,马上走……”
司机会意,发动了车子缓缓驶了出去,刚刚走到没有路灯的地方,司机顿时把车子提起速来。
范烟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座灯火辉煌的远东大饭店,刚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一来。
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范烟乔顿时就觉得全身冰冷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皮草紧了紧。
她扭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低声问道:“青木怎么安排的,今天晚上出埠吗?”
司机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恭敬地说道:“我不清楚,这些青木先生前没有和我说,只说来接到您之后将您带到他指定的地点去……”
范烟乔一听,皱眉问道:“什么指定的地点?”
司机说了一句:“到了您便知道了……”
范烟乔听了,心头却升起一丝不安来,她在心中暗暗地思量着,青木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已经成功了,照他们的约定即便是不能立即把她送回到奉天,那么起码也应该送出上海,不然的话,她在这里岂不是要坐等着死吗?
她用眼角不着痕迹地扫着花玲和惠子,心中暗暗想到,她们是青木的人,若是到时候事情有变的话,一定要先把她们制服,套出青木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她这样想着,心中就不自觉地开始防备起来。
车子一路开到了外滩上,范烟乔正看着窗外在细细想着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就听司机在前面低声说道:“到了。”
范烟乔的眼睛一眯,将手摸在了手包的搭扣处。
司机刚一把车停下,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前来将她一侧的车门打开。
范烟乔盯着他冷冷问道:“做什么?”
那男人低声说道:“请小姐上我们的车……”
范烟乔扭头看着司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低头说道:“楚楚小姐,我不知道……”
男人扫了一眼司机,又说了一遍:“请小姐下车吧……”
范烟乔深吸一口气,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