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教皇沉睡仙人无疑是因为看到鬼爪财阀被杀头时的那种惨景,动了恻隐之心,才改良刑法的!呐!”
财阀用一种轻视的口吻继续说道,
“别向我谈起圣魂界的刑法,以残酷而论,与其说还在婴儿时代,倒不如说,简直已到了暮年啦!”
“真的,财阀阁下,”肉丸子答道,
“人家会以为您是研究世界各国各种不同刑法的呢!”
“至少可以说,我没见过的不多了!”财阀冷冷地说道!
“您很高兴看这种可怕的情景吗?”
“我最初觉得恐怖,后来就麻木了,最后就觉得好奇!”
“好奇!这两字太可怕了!”
“为什么?在人的一生中,我们所最担心的就是死!
那么,来研究灵魂和**分离的各种方法,并按照各人不同的个性,不同的气质,甚至各国不同的风俗,来测定从生到死,从存在到消灭这个转变过程上每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限度,这难道算是好奇吗?
至于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件事,你愈多看见人死,你死的时候就愈容易!
依我看,死或许是一种刑罚,但不就等于赎罪!”
“我不很明白您的意思,”肉丸子答道,
“请把您的意思解释一下,因为您已经把我的好奇心引到了最高点!”
“听着,”财阀说道,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仇恨,要是换了别人,这时一定会涨得满脸通红!
“要是一个人以闻所未闻,最残酷,最悲痛的方法摧毁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爱人,总之,夺去你最心爱的人,在你的胸膛上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社会所给你的补偿,只是用断头机上的刀在那个凶手的脖子上割一下,让那个使你精神上悲痛了很多年的人只受几秒钟**上的罪,你觉得那种补偿够吗?”
“是的,我知道,”肉丸子说道,
“人类的正义是无法使我们得到慰藉的,她只能
以血还血,如此而已,但你也只能向她提出要求,而且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要求呀!”
“我再举一个例子给你听,”财阀继续说道,
“社会上,每当一个人受到死亡的攻击时,社会就以死来报复死!但是,难道不是有人受到千百种惨刑,而社会对这些连知道都不知道!
甚至连我们刚才所说的那种不是补偿的报复方式都不提供给他吗?
有几种罪恶,即使用灵果伊甸园人的刺刑,金缕国人的钻刑,史前猴人的炮烙和火印也嫌惩罚得不够的,而社会却不闻不见,丝毫未加以处罚吗?
请回答我,这些罪恶难道存在吗?”
“是的,“肉丸子答道,
“而正是为了惩罚这种罪恶,社会上才容许人们决斗!”
“呐,决斗!”财阀大声说道,“凭良心说,当你的目的是报复时,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人的目的未免太轻松啦!
一个人抢去了你的爱人,一个人奸淫了你的妻子,一个人玷污了你的女儿,你本来有权利可以向上天要求幸福的。
因为造物主创造了人,允许人人都能得到幸福,而他却破坏了你的一生,使你终生悲痛蒙羞!
他使你的头脑疯狂,让你的心里绝望,而你,只因为你已经把一颗子弹射进了人的脑袋,或用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就自以为已经报了仇了,却想不到,决斗之后,胜利者却往往是他。
因为在全世界人的眼里,他已是清白的了,在造物主眼里,已是抵罪了!不,不,”财阀继续说道,“要是我为自己复仇,就不会这样去报复!”
“那么您是不赞成决斗的罗,您无论如何也不和人决斗吗?”这次轮到豆芽儿发问了,他对于这种奇怪的理论很是惊讶!
“噢,要决斗的!”财阀答道,
“请了解我,我会为一件小事而决斗,譬如说,为了一次侮辱,为了一记耳光,而且很愿意决斗。
因为,凭我在各种体格训练上所获得的技巧和我逐渐养成的漠视危险的习惯,我敢肯定一定可以杀死我的对手!
噢,为了这些原因我会决斗的!
但要报复一种迟缓的,深切的,永久的悲痛,假如可能的话,我却要以同样的悲痛来回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西方人所说的那样,西方人在各方面都是我们的大师!
那些得天独厚的人在梦中过活,因此倒给他们自己造成了一个现实的乐园!”
“但是,”肉丸子对财阀说道,
“抱着这种理论,则等于你自己既是原告,同时又是法官和刽子手,这是很难实行的,因为你得时刻提防落到法律的手里!
仇恨是盲目的,愤怒会使你失去理智,凡是倾泄复仇的苦酒的人,他自己也冒着危险,或许会尝到一种更苦的滋味!”
“是的,假如他既没有钱又没有经验是会这样的,但假如他有钱又有技巧,则就不然了!
而且,即使他受到惩罚,最坏也不过是我们已经说过的那一种罢了,而博爱的飘香国大革命又代替了五马分尸或车轮辗死!
只要他已报了仇,这种刑罚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可怜的面瓜多半是不会被杀头的了,老实说,我倒有点觉得可惜,不然你们倒有一个机会可以看看这种刑罚所产生的悲痛是多么短促,究竟是否值得一提。
哦,真的,在狂欢节该这样的事不免太奇怪了,二位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