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姐脸色血色顿失。
一脸仓皇而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少主。
可他早已转移了视线。
看着怀里与他十分亲近的女人。
青姐姐紧咬牙根,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再忍一忍就过去了,两日后那个在他怀里的人就是自己了!
“好了,我很累,你能先离开吗?”青姐姐走后,纳兰汐的注意力便都放在地上的药材上。
“这些……似乎是一种解药。”
身后搂着她的慕容澈,突兀的开口。
纳兰汐身子一颤。
他也懂炼丹?
“我虽不会炼丹,但从小也知晓一些,这是什么解毒丸?”
慕容澈虽然在她后面,可却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纳兰汐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对待他好了。
“被你猜到了?不过这不是解药,而是我准备研制的一种,去除你体内黑气的丹药。”
像是无意。
实则听者有意。
“你就那么讨厌我体内的黑气?”慕容澈道。
听不出他的情绪,纳兰汐有些没把握,“你不讨厌吗?”
慕容澈在她上方笑了两声。
“讨厌?我会讨厌自己吗?”他又说,“我本就是它,它本就是我,从出生时就是这样了,是他们联合压制了我体内的黑气,如今我只是找到了完整的自己罢了。”
在纳兰汐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目光闪过一道黑红之光。
“可那是害人的。”纳兰汐忍不住多说。
“那又如何?”他极为绝情冷漠的说了一句。
“……你打算何时去封印自己的黑气?”纳兰汐顿了顿,直接问。
“我说了,我们成亲后。”慕容澈悠悠的说“不然我怕你反悔。”
“……不会。”她不会反悔,因为她提前就会走了。
“是吗?”他语气不相信的说。
“你觉得我在骗你?”纳兰汐总是喜欢倒打一耙。
就像是慕容澈喜好转移话题一样。
两人有一种旗鼓相当的对峙感。
“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无需我猜测,只不过我还担忧的就是,封印后的自己。”他说。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怕自己啊。”
“黑气被封印,我的性子便不如如今杀伐,只会做一个龙家的冷漠贵公子,不爱杀人,性子也容易心软,若我放任,他肯定会对你放手的,只因……”
“只因什么?”
“我舍不得强迫你,却又不得不强迫你。”慕容澈说,在纳兰汐额头印了一吻。
好像极为深情。
纳兰汐一时身体僵硬。
一股柔情在四肢百骇里流窜。
他这句情话,戳中了纳兰汐的内心。
一个人人惧怕的魔王一样的人,竟然会对她一个人,说这些情话。
“我累了,你先回去好吗?”纳兰汐说。
慕容澈却不动。
“两日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何必避嫌,睡在一处又如何。”
纳兰汐可不愿意,这样的话,她还怎么搞小动作?
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下更危险了。
“你也说了是两日后,按照我家乡那里的风俗,新婚之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说着,搂住她腰身的手更加紧了。
“无需遵守。”
纳兰汐
却找到理由,拨开他的手,“你得尊重我,这是我家乡的习俗。”纳兰汐悠悠道。
“哦?那你说说,你家乡在哪儿,你从未提过。”他淡淡的问。
“……”被问住了。
“怎么不说话了?”
“……我生气了。”
有点儿恃宠若娇的纳兰汐说,这是故意的。
“……”慕容澈顿了顿。
“你早点休息吧。”
他竟真的放手了,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纳兰汐眼前。
她眨眨眼,才接受他真的走的那么干脆利落的事实。
纳兰汐立刻下床,关门,上锁,然后设下双层封印。
正准备捡药材。
才发现早已被规整好了。
纳兰汐讶异。
那家伙走后还帮她捡东西。
怎么那么细心。
一想到两日后的事,纳兰汐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她从不是一个犹豫拖沓,喜欢伤春悲秋的人,点着了火炉。
凤火一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声凤啸传到九天之上。
在北武国与南岳国的边界之地。
一个荒芜的山林,一座破败的庙宇。
一个昏迷的凤凰,突然清醒过来。
将庙里的人吓了一跳。
本来小九被绑在火堆上,正在接受火焰的炙烤。
它之前被人打晕了。
是因为它本来跟踪一辆马车,因为里面的是主人的亲人,它想救人,可是道行浅,没有纳兰汐在身边,它也算不过人心,就被骗了。
还被误会是个母鸡。
于是他们就嘴馋,在破庙里打算把它给烤了吃了。
小九的羽毛都被烧的漆黑。
突然,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瞬间睁开绿豆大的眼睛,在一群人的瞠目结舌下,挣开了棍子绳索,将屋顶捅出一个窟窿,飞走了。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小九在九天翱翔片刻,绿豆眼一片焦灼,它俯视着下空,在感知自家主人的气息。
蓦然,在一片云端之下,捕捉到一股微弱的,十分虚弱的气息。
主人有危险?!
它立刻俯冲飞下。
乌黑的羽毛,已经再次变得赤红,流光溢彩,凤羽金光闪闪,华贵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