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夏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是绝对不会做出好端端的往水里跳的傻x行为。
是坐在她身边的赵美凡,趁她伸手去触摸海藻花重心不够稳的时候,突然伸腿分开了她用来支撑身体的脚。
赵美凡的行为很容易解释:我先趁人不备把你踹下去,再主动跳下去救你,这样大家就会夸奖我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摄像机全程记录,你聪明的话就闷着,不聪明的想讨个公道的,可以去调录像,看看有没有录到我动手脚。
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会在水下抽筋,最后还需要薄夏把她捞上船。
这姑娘有些心机,有时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话里带些挑事儿的意思,有时会做些无伤大雅的蠢事来博眼球。
薄夏怼过她,后来就一直懒得理她。
但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且不说这个计划具体实施成不成功,单是把人踹下水这一点就太危险了。万一她不会游泳,那就真的要在孔雀湖里喂鱼了。
薄夏把赵美凡弄上来的时候,就想过对着张导的摄像机将这件事公布与众,给这小姑娘一个狠狠地教训,看看她长不长记性!反正她自己现在不靠曝光吃饭,随便网上那些人怎么喷怎么黑。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又忍住了。
她是不靠混圈吃饭了,但赵美凡还是个圈里的新人。她这一嗓子吼出去,不管人们信与不信,对于赵美凡来说都会是一场无法预估结果的浩劫。
真他娘的烦!
薄夏脑子晕乎乎的,不想再想了,爱咋咋地吧!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洗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头晕并不是被浴室里的热气熏的,她很有可能真的生病了。
倒在床上,薄夏伸手摸上自己的腰侧。闭上眼睛,苦笑一声。
真是……太虚弱了。
楼一斐做好了晚饭,但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吃多少。
他又单独给薄夏和赵美凡开了小灶,做了比较适合病号吃的清粥和小菜。先给赵美凡端了过去,这次没听到她哭,但也看得出来她还没从白天的事情中缓过来。
楼一斐不方便说什么,放下饭就想走。却听赵美凡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地轻轻问了句:“她怎么样了?”
楼一斐一愣,但还是回答了她:“刚回来的时候她有些不舒服,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
“哦……”赵美凡喃喃道,“希望她没事……”
“我要去给她送饭和药,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赵美凡抬头看他,抿了抿唇,又低下头道:“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应该不太想看见我……”
听她这样说,楼一斐更加确定,薄夏掉下水很有可能跟她有关系。
“付澄是个傻白甜,佳儿姐是个老好人,明鑫哥是她的脑残粉,小楼哥你是她的学弟。你们是不是都认为她没有缺点非常完美?连看她骂人都觉得很酷?”
“她没有无缘无故的骂人。”连楼一斐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在下意识地维护着薄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是这样吗……”赵美凡的声音又起了哭腔。
楼一斐皱眉,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但终究也没问出来,道了句“先吃饭再吃药”,便转身离开了。
他想着赵美凡的话,来到了薄夏的房门前,伸手敲门。可过了好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楼一斐心里突然有些担心,他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便轻轻推开了门。
天还没有黑,屋里还是一片大亮。楼一斐走进去,看见薄夏穿着睡衣和短裤躺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空调,有些闷热,她面色潮红,出了些汗,额角上又黏上了一点发丝,就像从医院回来时那样。
这次楼一斐没有犹豫,做了他那时就想做的事,他走过去,伸手拨开了她脸上半湿的发。
可手指触到了薄夏的皮肤,楼一斐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的有点吓人。
他连忙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她发烧了。
“薄夏。”楼一斐叫她,“薄夏,醒醒,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薄夏睡觉被打扰,非常不高兴,胡乱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却还是没醒。
可是楼一斐的目光却定格在了她刚刚翻过来的身体上。
因为翻身,薄夏当做睡衣的白t恤被掀起了一角,正好露出了她纤细的腰肢。
可是楼一斐并无心欣赏这旖旎风光,他瞪大了眼睛,看到薄夏的左侧腰上,有一个长约十几公分的刀疤,在她因为发烧而泛起粉色的皮肤上显得愈发狰狞。
这,就是她的原因吗?
楼一斐的心跳逐渐加快,内心五味杂陈,有偷窥到别人秘密的负罪感,有对于这道长长刀疤的好奇心,更多的,则是对薄夏的心疼。
他也不知道这心疼来自于哪里,但他就是无法忽视。
但现在不是揣摩心路历程的时候,他将薄夏的t恤拉好,继续叫醒她。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薄夏终于悠悠转醒。
醒来就开始发泄起床气:“你干嘛?”
“你听听你的声音都哑成什么样了?”楼一斐蹲下身子,将粥递给她,“先把粥喝了,喝完我们得去医院。”
薄夏懵懵地接过粥:“下午不是刚去过吗?”
“大姐,你发烧了!”楼一斐有些急,“不想烧成傻子就喝了粥跟我走,我们去市里的大医院。”
可是薄夏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严重事:“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