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过来的时候,那名家丁也站在陈醉旁边。陈醉见只有她们两个人过来,定是林管事已经回去了,再次诚挚地感谢这名家丁陪自己追查了一个下午,也客气地让他先回去。
“你这边怎么样?我们这边一无所获。”李丞婧问他。
陈醉让她们先坐下来,帮她们也叫了两碗茶。
“怎么样了?”李丞婧又问道。
“查到了。”陈醉点点头。
“是什么情况?”
“等一会儿吧,等绍陵他们到了再一起说。
过了几分钟,段绍陵他们来了,五人坐在一起,陈醉又叫了两碗茶。
陈醉一个人和一名家丁一起,又不相熟,也无话可说,只想着赶紧把自己这片区域查完,无论结果如何,可以尽早回去。
陈醉这片区域的医馆要比他们两边多一些,前面问了那么多家,和他们的结果也是一样的,直到他走到最后一条街上。
这条街在那名家丁的记忆中是没有医馆的,因为这里离城中心有些偏远。反正都走到这里了,他也就例行公事地带着陈醉走一圈,果然是没有看到一家医馆。
正当他们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家米铺的旁边有一条窄长的不起眼的小巷子。从前面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巷子很不起眼,就像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抬头去看,根本不会注意。只是现在无巧不巧,刚好眼神扫到了这里。
若是小巷子也就罢了,巷子口的旁边一个不高的地上打了一个钉子,钉子上挂着一块陈旧地有点半腐朽的牌子,牌子上黑色的墨迹都化去了一些,但上面的字写得倒是工整,‘主治枪伤,跌打损伤。’
这样的巷子,挂着这块招牌,还不如走街的郎中,无怪他们刚才下意识地把它忽略掉。
陈醉本来还想直接走掉,不知为何,心头鬼使神差地就想去看看,或许是已经查完了全部,发现这条‘漏网之鱼’所以想去看看。又或者现在回去还早,还有点时间,然后他就走了过去。
那名家丁也是不想去的,但是他既然跟着出来,就要陪着他,就要像对待他的主人一样,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一个穿着宽松随意,身材发福的中年,看着还有些油腻的大叔,怎么看都和妙手仁心的医生联想不起来。只有他面前陈列的火具,刀具,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药瓶,似乎还能证明他真的是个治伤的大夫。
“你好大夫,我有一个长辈,他的右手臂月前受了枪伤,还被刀划伤,现在伤口有点感染,你能帮开两副药么?”既然都来了,还是一样地问一遍。问的时候,他的左手按着王主任受伤的位置。
这位大叔本来是半躬着腰坐在凳子上,听到陈醉的话,立刻坐直了身子,连突出的肚腩都平了许多。
“他的伤还没好么?”
陈醉心里也是一惊,试探性地问道:“我都没说是谁,人也没来,怎么会这么问呢?”
“是不是一个身材高壮,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
“大夫你认识我家叔叔。”陈醉这下故作惊讶地问道。
大夫说起二十天前的黄昏左右,他接诊过一个男子,他的手臂受了子弹划过的烧伤,上面却还有刀伤,那刀伤就像是故意为了掩盖他本身的伤口所受的。当时病人疼痛难忍,又催的紧,他心想自己是治病的,也不需要问那么多,就帮他看伤包扎。
他本想叫那名男子近五日每天都来换一次药,不想他却坚持要开完五天的药回去自己换,临走前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只是受伤的位置和陈醉所比划的一模一样。
“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他的伤好了大半了,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么?”
“是啊,他让我来这条街寻找,只是你这里开的隐蔽,我找了两圈才发现。”说到这一步,陈醉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然后这位大夫信以为真,二话不说,就拿着那几瓶药罐子,左右倒腾,最后开了几副药,让他带回去给病人每日敷一次,连敷三日,又很善意心地嘱咐了几声。
本来陈醉应该找个理由拒绝走掉,这位大叔看起来油腻,对待病人的态度倒是很细腻,想起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加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心情也好了一些。
况且自己身上的伤口最近也是隐隐发痒,就当是为自己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