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琼秀所说的,林茵并不打算跟她说得有多清楚,只抿嘴笑笑,说:“小姨你瞧着就行了,就算不能全让他们吐出来,能有一点是一点,反正我已经有主意了。”
确切地应该说是她跟敖战商量说出来的主意。
周琼秀本来还想再问的,但想想却还是没再多问啥,只没好气地横了林茵一眼。
“就你机灵,”她说,“事先啥都没说,我还当你真要嫁到谢国峰那边去,没把人气死。”
林茵闻言连连过来讨好安抚。
周琼秀的脸色总算软和了下来,想想还是不放心,说:“你家那些都是不好对付的,我不管你咋做,反正得保证你自个儿没啥事,你要有啥要我跟你姨父做的就说,别跟以前那样阴在心里,你不说我们咋晓得?”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周琼秀本来也没真气她。
不然就她这暴脾气,她要真气,估计林家跟谢国峰这事儿昨儿个就能在村子里传遍。
而现在之所以没有,那还不是她顾着林茵。
林茵咋可能不明白她家小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中不禁感动,乖巧地应着:“我知道,谢谢小姨。”
“你跟我啥关系?”周琼秀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还跟我说这些,快让我看看,刚刚打成啥样儿了。”
说着,便把林茵拽到她跟前坐着。
这时,刘贵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就对了嘛,娘俩儿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整得气鼓气涨的,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出来吃瓜,我切好了。”
好家伙,敢情她这姨父在外面听墙角。
周琼秀明显脸子挂不住,看了一眼林茵的肩膀没啥事后就当即脸一垮,气势汹汹地开了门。
“好你个刘贵仁,女人的悄悄话你也敢听,看我不撕烂你耳朵!”
话音一落,外面就响起了刘贵仁故意求饶的声音。
林茵走到门口,看着虽老大不小了,却二十几年如一日恩爱的两口子,一股暖流从心间缓缓划过。
上辈子她带敖战走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之后也就再也没回到这个地方。
想想她也真够不负责任的,小姨跟姨父还有表姐明明这么关心她,她却瞒着他们就这么走了,这得有多伤他们的心。
思及此,林茵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
“嗯,还挺甜的,茵子过来吃瓜!”
周琼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茵暂时收了心思。
在周琼秀家吃了两块瓜,跟周琼秀两口子又唠了一会儿嗑后林茵才从他们家出来。
从他们家出来之后,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林茵便背着背篼拿着镰刀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去割牛吃的草。
割着割着她想起还有二柱子那档子事,小小地琢磨了一下后到底还是决定去二柱子家周围转转。
倒不是她关心二柱子啥的,而是她想去看看现在是个啥情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事儿有人怀疑是人为的,那她当然得防着。
约莫十分钟后,林茵来到二柱子家附近,刚好不远处的地里有人在干活儿,她都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要我说啊,这就是人的运气,”开口说话的是就住在离这不远的许婶子,她男人正坐在田埂喝茶,听她说话的则是谭家婶子。
许婶子继续说:“要不是运气,不然你说好端端的咋就出这档子事儿了?”
拔草的谭家婶子听了咯咯笑,说:“今儿个大伙儿都在说这事儿,也是亏得成家那两口子不在,不然指不定要闹成啥样。”
“闹?”许婶子笑,“这有啥可闹的,那本来就是他们家柱子运气不好,那长虫啥地方不好咬,偏逮着小伙子那地儿咬。”
“这个点估计到镇上了吧?”谭家婶子抬头朝着大路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婶子说:“我估计是没救了,不然也不用送过去了。”
谭家婶子听后看向许婶子的男人,“诶,你早上不是去找过程德忠了么?人程德忠咋说的?”
程德忠就是他们这唯一能看病的,说是医生吧,其实也算不上,顶多就是个赤脚大夫。
先前林茵发烧的时候刘贵仁就去找过他,只是那时候程德全刚好不在家。
许大叔喝了一口浓茶,抬起眼皮看了谭家婶子一眼,说:“还能咋说,成家那两口子闹得那么厉害,谁敢看啊,再说程德忠那的药也不全,回头要看不好指不定要咋闹呢。”
谭家婶子听了咯咯直笑,“也是造孽。”
许婶子就笑,说:“行了啊你,造啥孽啊,我就瞧你笑了,你也就这会儿笑笑,成家人回来了可不敢再说这话,闹起来心慌。”
谭家婶子听了就说:“得得得,不说这事,我还得为我家小子积德呢。”
谭家婶子刚把这话说完,林茵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茵子!”
这道声音一出,谭家婶子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三个人纷纷朝林茵这个方向看过来。
“哟,原来茵子在呀,”许婶子笑呵呵地说。
林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谭家婶子捂嘴说道:“哎呀,茵子咋在呢?那不是咱刚才说的茵子都听到了?”
说完,也不晓得她是出于啥心理活动,也不晓得有啥笑的,反正就咯咯笑了起来。
林茵听着她这如鸡打鸣的笑声,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干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后才看向刚刚喊她的人,“荷花。”
喊她的人是陈荷花,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