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安排好了一切,就继续鼓捣自己的绢布,先是指挥一群木匠给绢布刷了一层胶,使绢布变的密闭不透气,胶水干了之后,绢布变得硬起来,当然并不是那种脆的硬,柔韧性还是存在的。
然后他找了几个裁缝,给他们画的图纸,叫他们按照图纸把这些绢布裁剪并缝合起来……
他命人按照自己的要求,搬了好多材料,几大缸水,各种器具到了自己营帐,准备了三天的干粮,然后就清空了所有人,包括孙蝶。
调了一千人,四处设置了无数明暗岗哨,架起重弩,把自己的营帐围起来。但凡有靠近五十步以内者,格杀勿论。
命令各将领,但凡有紧急军务。可以在五十步以喊话,自己就会出来。无论如何都不得靠近。
然后刘谌一头扎进自己的营帐,再也不见了动静。
王大、王二走了之后,赵广来到阵前,找了一张竹榻,歪在上面呼呼大睡。
他就是有这个素质,只要没有战情,即便是千军万马呼啸,他要是想睡,就能立马睡着;他要是不想睡,就可以几天几夜不睡。
现在情况很奇怪,晋军方面虽然也出动了兵马,做出了一个进攻的姿态,但只是摇旗呐喊,并没有大军攻过来。
这边汉军当然不敢去主动进攻晋军。
双方于是就这样对峙起来,他们对着的方式就是对骂,而且越骂越起劲。
甚至连专心致志在营帐中做事情的刘谌,都能听得到这种对骂,他们把对骂这种事,变得好像拉歌一样,要腔调又腔调,要感情有感情的,甚至让刘成想起了军训时候的连队之间的对歌。
这让刘谌有一种极想给他们教几首歌,让他们去唱的想法。
这样的对骂,持续了一天。双方各自鸣金收兵,回去休息去了。
刘谌知道羊祜心里面的小九九,知道他的打算。赵广回来,在五十步之外大喊。刘谌走出营帐,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说啦,孤都听见了!你们骂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哈哈哈哈!注意今晚的动静,说不定他们会来袭营!”
“殿下,末将巴不得他们来呢,末将在挣钱,好好的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就是要等这些狗崽子过来,宰了他们!”
“你跑到两军阵前去睡觉?这个境界也不是常人所能有的!哈哈,果真是名将风范!今晚叫上黄崇他们,多杀他们几个,杀一杀晋军的嚣张气焰!”
“诺!”
夜晚刮了一阵狂风,乌云密布,不一会儿,雷鸣电闪起来。
大家都相信,这个时候正是袭营的好时机。然而晋军竟然没有来。
害得赵广他们又白白的等了一个晚上。大家一个个都跟落汤鸡似的,虽然这个时候下的雨并不是很凉,可是皇甫谧还是叫大家每人喝了一碗发散的药。
赵广只得安排这批人又睡了,换上一批昨晚睡得好的人,继续对阵。
事实上,晚上并不是晋军没有来,而是走到中途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把他们给吓住了,才没有来。
晋军为了弥补武器上的缺陷,现在使用的都是通体用钢铁打造的长矛、锤子、战斧等。昨晚正是雷鸣电闪的时候,他们跃马前来袭营。
有战士的铁枪高高举起,结果眼前一亮,冒了一股青烟,整个人和马,即刻就被烧成了焦炭。大家目睹完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这才听到雷声咔嚓嚓的响起。
于是主将认为这是极其不吉利,代表着一定会出师不利,于是他们回去了。
羊祜是不相信这一套的,他骂了一顿,转而又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放松警惕,麻痹他们,同时他们肯定会彻夜防备着我们,多熬他们一夜,他们的体力就能多消耗一份,他们的警惕性也就能多下降一分!晚上了再去吧,今晚去,可能性更大一点!”
汉军方面当然不知道这一情况,赵广只好又跑到刘谌营帐外请示,刘谌忙得两手乌黑,甚至连脸上都抹黑了,他跑出来告诉赵广:“赵将军稍安勿躁,袭营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会做的!他们都是在消耗我们的耐心,让我们放松警惕,麻痹我们……所以你们要有耐心,见过猫捉老鼠的没有?有耐心的猫,会在鼠洞门口守上三四个时辰,他们总会等到老鼠出来的!”
“殿下,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守着!”
刘谌点点头,赞许的目光给了赵广。
赵广高高兴兴的退下去,坚守了。
毫无疑问,传说中的袭营,这一晚真的来了。
虽然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甚至还有点朦胧的月亮挂在天上。
但是晋军真的来了。
而且来的是胡奋!
传说中,打着胡字大旗南下的那两万人,并不是胡奋率领的,只是打着他的旗号罢了。
能预料到,汉军不会放松警惕,他们还是在大营前列了阵等待着。
是很常规的,汉军没有放弃自己的弓箭优势,又是铺天盖地的一通重箭覆盖!
不过这一回出乎意料的是胡奋亲自率领的几千骑兵,冲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竟然用刀枪奋起反击。
叮叮咣咣打了一阵子,汉军到底是不敌,他们很快就溃败,向大营内部撤去!
这当然正中胡奋的下怀,自己有这次袭营,并不是真正为了袭营,不过是为了把刺客送到他们的大营中而已。
于是胡奋带人,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将军,营帐大部分都是空的!我们好像中计了!”有人前来报告道。
“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