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女颤抖道,“圣女一再退让,可于小姐非要抓着喂东西……请王上三思。”
老人曾言,圣女代表国运,要敬奉其一生。当年海玥圣女被仗责一百,双腿瘫痪,惹得十年举国危亡。
若是圣女被赐死,国将不存!
陈逐原刚走进来,听此番言论,直接骂道:“你们胆敢污蔑于欣!”
公主匍匐在地:“太子息怒,奴婢所言句句真实!”
陈逐原想到于欣受罪的模样,攥紧双手,低吼道:“真实?本太子怕你收人胁迫!距离事发已过了些时辰。以圣女的手段,收买一个宫女易如反掌!”
陈凌挺胸,正视他道:“太子这般笃定,想必是抓到了证据罢。何不拿出人证物证‘拆穿’我?”
看着陈逐原抿死唇瓣,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既拿不出证据,太子是在污蔑我么?”
“你!”陈逐原愤恨上前,指着她的鼻子道,“谁稀罕污蔑你!欣儿的孩儿是不是被你……”
“不是!”陈凌正色道,“我非神人,被鞭责了那么久休息几天就能生龙活虎!”
说罢,她便用最大力气踢了一脚陈逐原。
结果陈逐原丝毫未动,她跌了个大跤,一屁股蹬在地上,身体往后倒去,压到了无数道伤口。
陈凌五官顿时皱成了一团,濒死的感觉席卷而来,淡青色的衣服在后背开出一朵鲜红的花朵。
欧阳?跪在一旁,淡淡道:“刚才圣女之举,足够证明自己了吧?”
陈逐原还想说些什么,刚开口,便看到陈凌蜷缩在地上,双手环抱着,指甲嵌进胳膊里。不一样的疼痛让她不至于昏死过去。
欧阳?继续道:“若不想她死,便唤御医罢。她的伤口撕裂了。”
王上被说动,一甩手往外走去:“叫御医过来给圣女治伤口!”
陈逐原也沉着脸出了去,赶上王上,作揖道:“父王,你信那恶妇所言?”
王上冷声道:“她推的是你,你如何感受?”
“……”陈逐原低了低头,诚实道,“感受不到力量,儿臣也没趁人之危。”
“那你认为,那点力量能推得动于欣?”王上见陈逐原张嘴想说,继续道,“原儿,你太感情用事了。”
“我……儿臣知错。”陈逐原拱手,目送着王上回寝宫。
天牢里,欧阳?将她抱进床上,在她的后背点了两下,不见血继续流,才起身道:“圣女还须你们多照料。凤身有损,国必有乱。”
两宫女双双施礼道:“是。”
太医还未赶来,圣旨便到了天牢。欧阳?领旨而去,宫女将圣旨放在床边,等陈凌醒来。太医长领着女官前来,见到陈凌,抹了抹额头,内心道:“这两位小姐还真够折腾……”
太医长把脉,查探,发现没想象中那般严峻,松了半口气,让女官按照自己的吩咐将圣女的衣服褪下,用上好的止血药敷上,再敷上中药,最后用纱布缠绕,充满伤痕的身体顿时成了木桩。
翌日一早,陈凌被梦境惊醒,看到一旁的女官,虚弱道:“得救了?”
“醒了!”女官赶紧上前误扶住她的额头,没发烫,松了一大口气,随即跪下道,“圣女,请您保护好凤体。再这般下去,可活不了几年。”
陈凌想微笑一下,可没力气扯开嘴角:“我尽量。不过,我想知道于欣如何了?”
她昨晚推太子也是在给自己做实验。实验证明,她推于欣的力气不到昨晚的十分之一,更推不动于欣。
那于欣主动……
她是想打掉那个孩子?!
“于小姐跌倒之后大出血,太医们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救回。不过幸好,血止住了,掉出来的血块也完整。不过……”
陈凌炸了眨眼:“不过怎样?”
女官摇了摇头:“无事,是我多嘴了。”
陈凌眯了眯眼:“我不会强迫你。可你要清楚,若是不可告人之事,于欣或许会下手……自己日后多小心些吧?”
女官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她也是道听途说,并不准确:“多谢圣女提醒。您好生歇着,臣明日再来看您。”
说完,女官便出了去。
宫女上前将药递到陈凌手里:“圣女,该喝药了。”
陈凌这才瞥见身侧卷得极好的黄色绸缎,心中一紧:“这是圣旨?”
“是啊。”宫女两眼弯弯着,庆幸道,“王上饶恕了圣女,只需去泰宇女观思过一月便可。”
“那欧阳?呢?”他去了哪里?
宫女的笑容僵住,转而严肃道:“七王爷越狱未遂,罪加一等,正在受刑。”
陈凌的心猛地一滞,脑袋突然空白,许久后才道:“那他可有性命之危?”
“不会。”其中较年长的宫女坐在床边,宽慰道,“虽未听闻王上多宠爱七王爷,却也未传言王上惩罚了他。奴婢从小进宫,也只听到过两次。”
“两次?”陈凌皱了皱眉头,“两次还算少?”
另一位宫女也道:“两次而已,并不算多。太子也进了三次天牢,二王子、三王子更不比说了。只是这两次皆与圣女有关。若圣女担心七王爷,便安分点吧……”
宫女的声音愈来愈小,可还是被听到了。
陈凌似懂非懂,可心里的感激却实在烙印在她的心上。伴随一起的是一丝莫名的悸动,很快便被她忽略了。
陈凌瞥了眼两位宫女,似笑非笑道:“你们对?王还真是了解。”
见被瞧出端倪,两位宫女起齐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