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感觉到刺痛从头顶传来,皱紧眉头,虚弱地伸出手拔掉头顶上的银针,摔在地上:“好痛!”
随后她又拔掉了其他银针。
陈逐原立即抱住她,心有余悸地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安抚自己恐惧的心脏:“伶伶,你没事了?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太医在一边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赶紧道:“臣赶紧去抓药熬制,尽量稳住圣女的气血。”
刚才那一下喷,地上都染满了血迹,看得众人皆心惊胆战,就连于欣也被吓了一跳:“快去快去!伶伶是圣女,可不能出事!”
圣女早折,乃国之不详征兆,意味着天下大乱,战争将至!
“是!”太医赶紧退出去,桔儿也跟着出了去。
陈逐原紧紧地抱住她,看着她,见她闭上了眼睛便将她叫醒,生怕她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
陈凌被他抱得憋得慌,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一伸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为了制造今日场景,她连夜在胳膊处划伤多刀,留下一小盆血,制成血包,太医一过来便将其咬破,出现喷血气血危弱之象。
疲惫逐渐袭来,她一闭上眼睛,便被他叫醒,烦躁地瞪着他,只见他的眸中尽是担忧之色,又低下头,不愿与他对视。
于欣也上前,担忧地说道:“伶伶,你可一定要好起来!陈国,不能没有你。”
陈凌抬起眼皮,盯着于欣,只道:“姐姐,你也有胎记,你也是命定的圣女。”
于欣一愣,想起屁股上的凤凰胎记,与陈凌屁股上的胎记一模一样:“但我不是海玥圣女所生……”
“可你是我姐姐。”陈凌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难得温柔地说道,“我现在身子虚弱,这府里上下请姐姐帮忙打点。”
于欣微微一愣:“桔儿姑娘……”
陈凌脸色一沉,声音也冷硬了几分:“桔儿再如何也是外人,怎如你这个亲姐姐呢?”
于欣看着她不像作假,又看了眼陈逐原,见他点头,才应话道:“好,妹妹你好生养着,这个家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嗯。”陈凌扬了杨嘴角,看着桔儿端着药往里走,瞬间冷下来。
桔儿将药端上前:“小姐,这是太医刚拿来的药材……”
“放下吧。”她愣愣地说着。
“是。”桔儿将药汤放在桌上。
陈逐原端起汤药,亲自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得差不多温度,喂她喝下。
陈凌趁机离开他怀里,自己坐在椅子上,就着他的手喝着汤药,等喝得差不多了才看向桔儿,冷冷地说道:“你走吧。”
桔儿一怔,愣在了原地:“小姐说的什么意思?”
“刚才与你一处的几个丫鬟,也都跟着你离开于府罢!”陈凌恶狠狠地道,“想着昔日主仆情分,我给你一百两……还不快滚!竟敢不听我的命令私自去叫太医,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陈逐原看了眼桔儿低着头,难过地快要哭出来了,温柔地道:“桔儿也是一片忠心,不忍心让你受苦。”
她却道:“太医本就没有多好的法子救我,否则何必拖到现在!而我,也不想连累了人家,这世上医术高超的神医本就不多!”
陈逐原被堵得说不上话,若这次真救不回来,这个太医绝对会被处以极刑!而她竟然是不想连累人家才让桔儿隐瞒。
他感动她的善良,却又心疼她的善良。
陈凌瞥了眼站在原地的桔儿,猛地一吼道:“还不快滚!”
桔儿身形一震,跪在地上深深施礼,哭着说道:“桔儿不能再服侍您了!”
说完,桔儿便起身,狂奔了出去。
半刻钟后,桔儿便整理完了东西,带着那几个小丫头被赶出了于府,正好遇见了刚到于府前的欧阳?。
欧阳?看着桔儿,问道:“桔儿,怎么了?”
“我被小姐赶出来了。”桔儿将被赶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思虑片刻后道:“你们先去?王府罢,等小姐身子好了再送你们回来。”
桔儿感激地道:“谢谢七王爷!”
欧阳?到了圣女阁,见陈凌伴死不活的模样,面露担心之色:“你怎么了?”
陈凌摇摇头:“无碍,刚才吐了口血,有些贫血而已。”
欧阳?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见陈逐原在她身侧板寸不离,便只聊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陈逐原也被陈逐原和于欣的身影晃得头疼,虚弱地道:“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扶你过去。”陈逐原轻柔地扶着她到了床上,守在床头,直到看她气息平稳,这才唤人前来侍奉,自己和于欣出了去,让人快去禀报王上。
王上得知这件消息,眉头皱成了一条,将为她诊治的太医叫到御书房,几番询问之下,确定她染上了重病,除非寻到天山雪莲和回生草,否则必死无疑。
“你务必拖住圣女的性命,待朕派人寻到这两位药,治好圣女的病!”王上瞥了眼太医,沉重道,“圣女务必活着,否则将来国之大祸谁也担待不起!”
太医立马跪在地上:“臣定当尽心尽力为圣女续命!”
“是一定要为她续命!”王上命令道。
陈凌见陈逐原走了,将丫鬟支开,拿出最后一个血包,含在嘴里,闭着眼睛假寐,等陈逐原回来,又咬破血包胸口起伏,猛然间起身往外喷去。
陈逐原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他睁大了眼睛,慌张不已,立马道:“快去叫太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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