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赶回医院的时候,那里一片混乱,院子里摆放着四具尸体,不用看她都知道那是谁。
以顾影的身手可以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会惊动任何人,她迅速换好了衣服,刚松了口气,一想到院里那四具尸体,心情变的无比的沉重。
她今天晚上是救出了一个人,可是却害死了四条人命,如果今天晚上她不去,死的可能只是一个,而现在……
对不起!顾影默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一个人的性命重要还是四个人的性命重要,如果真的救了四个人而牺牲一个人,那顾影的心里还是会一样的难受,一样的有负罪感!
“都给我去找,去找!”楼下木村的怒吼声传来,他已经被气疯了,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了,而且还让野泽丢了两根手指,他发誓,一定要抓到那个黑衣人,将他碎尸万段!
“木……木村君!”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找,找到了!”
“在哪儿?”木村急忙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城郊的树林。”那人答道。
“人呢?”木村急道。
“什么人?”那人有点蒙。
“那个黑衣人!”木村已经快要暴走了。
“没……没有黑衣人!”那人吱吱唔唔的:“就……就是……就是车在那。”
“八嘎!”木村震怒:“找不到人,你们通通都得死!”
“是,是,是!”那人点头:“我们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那这几个尸体怎么处理?”旁边一人小心的问道。
木村冷哼一声:“变成了尸体就失去了他的价值,不管是扔了还是埋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走了,他心里明白,靠这帮废物想找到那个黑衣高手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从来都看不起藤原墨,可是这次必须寻求军方的帮助,也只能去找他了。
“啊啊啊,你们一群废物、垃圾,滚,都滚,我的手,我的手……”走廊里充斥着野泽的吼声。
木村皱着眉头走过去,问:“他怎么样?”
“木村医生!”一个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他们给野泽治疗开始,他就一直不配合,不停的大喊大叫,破口大骂:“野泽君的手指已经断了,接不上了。”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野泽依然一边大喊一边拳打脚踢。
木村忍无可忍,上前就给了野泽一巴掌:“安静,你才是废物,做为一名帝国的勇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野泽被打的安静了下来,可是手指的头痛却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事:“木村君,抓住他,抓住他,我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木村双手按住野泽的肩膀:“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而且我已经打算去寻求军方的帮助了,他逃不掉的,到时候我将他交给你处置,但前提是,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丢掉两根手指算什么,为了大日本帝国,我们随时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
“是!”野泽被说的激动不已。
木村起身,对一旁的医生道:“好好照顾他!”
“是!”医生答道。
木村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一个人靠在门外的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皱了皱眉,木村道:“杜医生,你不是后天才会回来吗?”
杜越轻笑了起来:“发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也得赶回来凑凑热闹啊,怎么,听说野泽君的两根手指没了?”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兴灾乐祸?”木村道。
“不不不!”杜越笑着摇头:“兴灾乐祸倒不至于,不过还真有点喜闻乐见!”
“杜医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木村面露不悦,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杜越听了他的话,笑的越发的厉害,都笑出了声,看了看木村发黑的面色,努力的忍住笑,道:“不好意思,木村君,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遇到开心的事情,从来都是掩藏不住的。”
“杜医生!”木村语气不善:“你不要以为有你父亲撑腰,我就不敢动你,把我惹急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噢?”杜越挑了挑眉毛:“木村医生这是在警告我?”
“我是在提醒杜医生,你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我们日本医院!”木村道。
“噢!”杜越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木村:“那我也不得不提醒木村君一句,你这日本医院可是建在我中国的地盘上,若你们日本人惹的我们中国人不高兴,我们可是会把你们赶出去的噢!”
“就凭你们?”木村不屑:“一个个面黄肌瘦、体弱多病、愚昧无知的支那人?你们拿什么赶我们出去?”
“不信是吗?”杜越笑笑:“那你们可以试试,中国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拭目以待!”木村道。
杜越也不再理他,绕过他站在门口看了躺在里面的野泽一眼,忍不住鼓起了掌,嘴里吹着口哨就走远了。
木村看着杜越的背影咬牙切齿,可现在他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木村的父亲是日本著名的医生,当年他曾到中国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医,当时他拜的师父正是杜越的父亲杜礼年,尽管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可是木村的父亲还是郑重的尊称杜礼年为师父,跟着杜礼年,他学到了很多,受益诽浅,所以一直很敬重杜礼年,在木村来中国的时候,也特意交待他对杜礼年一定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