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经理办公室出来,我回到座位,开始整理需要交接的工作。
晚上八点,天已经黑透,我才走出办公室,没什么胃口,想着回家吃方便面吧。
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路灯昏黄,我一时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你要离开公司?是……因为我吗?”是他,顾风,他的语气森冷。他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我辞职的事情?
“顾总,离职是我个人的选择,我想去更大的平台,与您无关。”我本能的反驳他。
“夏清,你想清楚。”他一脸傲慢。
我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了:“我想得很清楚,不劳顾总挂心。”说完,用力转过身往楼上走。
他没有追上来,我松了口气,心里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没有开灯,在门后站了一会,脚下不由自主地往阳台走。
迟疑了下,略探出了头往下看,他还站在那里。远远的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色火星,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昏黄的路灯光线朦胧,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把烟盒里的烟都抽完了,抬起脚走了。他的影子映在粗糙的水泥路面上,被墙角的灯光拖得长长的,在清冽的夜里显得寂寥落寞,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夜风有点冷,我站在阳台好一会,只觉得冷气森森,疲惫不堪。天空黑沉沉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远处霓虹点点,像是散落一地的烟花星火。
第二天早上,我觉得有点头疼鼻塞,可能是昨晚在阳台吹了冷风感冒了。身上酸软无力,想起身都困难,索性放弃了,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我费力的睁开眼皮,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我前面瞪得老圆。
“啊,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这个大嗓门除了李晓婉也没别人了。
看着她一脸激动,我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觉得嗓子哑了,我“啊啊”两声发不出清晰的音来。
一杯水及时的递到我面前,我渴极了也没看是谁递来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喝完了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这才抬头望去,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还要吗?”季衡轻声问,语气是一贯的温和。
我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疑惑。
他嘴皮微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晓婉抢先开口了。在她抑扬顿挫的夸张描绘下,我才知道原来我发高烧一天一夜,还好晓婉昨天晚上回来发现了,赶紧拨了季衡的电话,两人连夜把我送到了医院,直到今天早上烧才退下去。
真是病来如山倒,我很多年没有生病,这一病,觉得精气神似乎都去了一半。
晓婉哈欠连连,昨晚她在病房里照看我没怎么睡,我催促她回去补觉。她本来还说不困,还嘴贫说难得我柔弱一回,机会不可多得,她要好好照顾我。我哭笑不得。
季衡也开口让她回去休息,说这里有他。她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然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唉呀,怎么突然觉得那么困呢,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补个觉。”说完,冲我们两摆摆手,脚下生风似的顷刻就没了人影。
她还不知道我和季衡已经分手,我没告诉她,过年这么喜庆的节日,就该跟家人朋友快快乐乐的一起过,何必徒增别人的烦恼。
我与晓婉是大学同学,她性情爽直,机灵古怪的,是我在大学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晓婉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季衡,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