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此时房中却又传来王薏宁的惊慌的声音:“我的玉镯怎么不见了?”
众人一惊,抬头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他。
什么玉镯不见了?
他们这些凑热闹的不过才来半天,且都离王薏宁的房间有一段距离啊。如果是趁此混水摸鱼偷了玉镯,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李沐媱摸了摸怀中的玉兰簪,只觉得心中不安感更甚。
玉镯…
此时王薏宁与遂宁互相搀扶着便也直接出了房门。
王薏宁不敢看挽珠的尸体,好在遂宁正好挡在她视线旁边,她也只看到了地上的那抹粉色沾了血的衣角。
李沐媱见她面色苍白,腿软无力,显然是硬撑着才敢出来的。
这玉镯失踪,自然是要先彻查王薏宁身边人的。他们先是查了挽珠与垂莲的房间,皆是一无所获。
后众衙役又去了吴嬷嬷的房间,而吴嬷嬷确实是一上午在自己屋中。她这才得知发生了如此大事,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嚎。
可惜在将她房间搜了个遍,搜到的有金镯子,银镯子,也没有看到什么成色上好的白玉镯子。
这身边人都查了个遍,这玉镯子却就是找不到。
衙役的人头痛至极,这边又是人命关天的案子,那边还要去替人找劳什子玉镯,心中不免也有些不耐烦。
可惜再不耐烦也没有办法。只得将搜查范围扩大,打算要将全府的人查个遍。
此时,遂宁才冷冷地扫过李沐媱这行宫人,又不冷不热出声提醒道:“那玉镯子是本宫半年前赠与薏宁的,成色极好,一看就能知道是宫中之物。”
“而这半年都安然无恙,怎么这群宫人来时这镯子就不见了呢?”
宫人们一听,皆是面上愤怒至极。
这说的什么话?
他们好歹也是宫中的人,什么玩意儿没见过,非要去偷一个宫外小姐的东西?
此时动静已经惊动到王长泽那边,他过来时,面色有些不悦。
这倒不是他怪自己女儿麻烦爱挑事,而是如今自己府中还有两个皇家子弟,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此时孙嬷嬷面上虽无怒气,声音却有些忿忿地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要先查奴婢们先查就是,何必要拐弯抹角说些让人生疑的话呢?”
温嬷嬷也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与她站在一旁。
遂宁只是冷冷一笑,并不回答她们。
王薏宁此时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找搜你们那边,等搜完了也好早些将你们排除。”
李沐媱在人群中,心中不安越演越烈。
奇怪,她虽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她总感觉今日之事仿佛有人是冲着她来一般。
若说起成色上好的玉镯,她倒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信王却是转送了她的那一只。
而此时的信王却是跟着王长泽重新过来,许是得知出了人命,面上倒是收起了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经管如此,气质依然是温柔至极。
由于温嬷嬷她们是女子,想要搜身便只有托女子来。
于是,一脸假意悲坳的吴嬷嬷此时自告奋勇上前一步。
也确实是假意,那褶子脸上表情悲伤,却半天落不出一滴泪来。不止如此,那双如鼠一般的眼睛还滴溜溜地悄悄观察着四周环境。
就这种人,又怎么会真心对挽珠的死感到悲坳伤心呢。
李沐媱如今是男子,自然是被轮到由衙役直接搜身。
李沐媱眉头微微发紧。
她再怎么说也是女子,若是直接让男子接触了身体…想到此,她不禁摇了摇头,脑中不免开始思索该怎么躲避此劫。
此时朱明思的眼神却是像无意扫过她这边,随即温润笑着出声说道:“搜身就不必了吧,本王料想若是贼人想藏东西,又怎么会傻傻藏在身上被你们搜身?”
“可…万一呢?”
一旁有其他衙役小心反问。
通云粗略检查完尸体后,也过来帮了不少忙。
他听着朱明思的话也未做停止,一边检查宦官们的身体衣服,一边又观察着这些宦官们的相貌。
此时不少人已经过了检查,也有的人一脸哭丧,生怕通云没有洗手就上手检查他们。
“通云,王爷说的有道理。”
邱庭此时出手打断他。
他一脸复杂地与通云对视,通云也只好停下手。
李沐媱刚好排在下一位,谁知他们就这样停下了,她微微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朱明思。
只见朱明思朝她微微一笑,表情熟悉,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抬脚去准备瞧一眼将要被抬走的尸体。
李沐媱心中微微掀起波澜。
这番行为,也更加认证了朱明思一早就知道她就是福恭王府的侍女李照月了。
不过他的此番用意,也不知是他念及“田木之情”,还是有另外的原因。
朱明思见到尸体时,他面上一脸遗憾担忧之色,却并不显得悲伤。
这个模样,但是比之前干嚎的吴嬷嬷要好上许多。
挽珠的尸体此时已经被人盖上了一层白布,抬上了架子,正打算运回衙门再让仵作们检查一番。
以至于查出是什么毒,或者还有什么他们没有查出被遗漏的其他细节。
遂宁此时冷冷地看着下方这群宫人,忽地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
李照月定是就在这宫人之中吧,哼,这次计划,她定要让李照月死了还要脱层皮不可!
她身旁的王薏宁此时靠着遂宁,面上虽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