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时,建文帝已经正坐在龙案后的椅子上等着了,见一行人进来,连忙起身走到龙案前,热络极了。
楚天奕和姜离歌以及太子行礼道:“儿臣(末将)参见父皇(皇上)。”
建文帝欣喜之色见于脸上,慈爱无比道:“奕儿快快请起,这一路辛苦了。”说着还亲自扶起楚天奕。
楚天奕顺势起身,淡淡道:“这是儿臣该做的,不辛苦。”
建文帝慈爱道:“你啊,总是这么自谦。”
楚天奕淡笑,不予置否。
建文帝这才像是刚看到姜离歌和太子二人似的,和蔼道:“太子和离歌也起来吧。”
二人恭敬道:“儿臣(末将)谢父皇(皇上)。”
建文帝看向姜离歌道:“离歌,你这一路为奕儿保架护航辛苦了,朕要记你一功呀。”
姜离歌恭敬道:“保护奕王殿下实属应该,不辛苦。”
建文帝接着道:“这一路奔波,你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姜离歌恭敬道:“末将告退。”心中却是十分疑惑,照皇上这个意思是十分不高兴呀,这是为何?真是君心难测。
不管心中怎么想,还是乖乖离开。
见姜离歌离开,楚天奕淡淡道:“儿臣也觉得十分劳累,先行告退。”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建文帝颇有些无奈道:“奕儿,你先留下,赈灾事宜朕想早些了解,也好有个数。”
楚天奕无奈,只得到:“是,父皇。”
太子识趣道:“父皇,您既然和三弟有事儿说,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建文帝摆摆手道:“去吧。”
太子行礼离开:“儿臣告退。”
待太子的背影消失,建文帝这才看向楚天奕,慈爱道:“奕儿,你在三州做的事父皇都知道了,做得很好。”
楚天奕淡淡道:“谢父皇夸奖。”心中却是淡淡的嘲讽,曾经他即使是无书可读,也想着要学富五车,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眼前这个自称是他父皇的人的夸奖,只可惜这个人对他始终是不屑一顾,时过境迁,听到这原本求而不得的夸奖,他竟觉得心中平静无波,甚至觉得这人太过虚假。
建文帝叹气道:“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朕,虽说都是朕的错,可朕已经在竭力弥补了呀。”
楚天奕不咸不淡道:“儿臣天生性格如此,是父皇多想了。”
建文帝无奈道:“罢了,你还是说说三州的事儿吧。”
楚天奕挑着重要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言罢,建文帝眼中尽是夸赞,颇有些欣慰道:“奕儿,真果然没有看错人,赈灾的事儿办的太好了。”
楚天奕淡淡道:“如果是夸奖,您大可不必再说,关于赈灾事宜,儿臣还有几个建议,稍后会一一列出,然后递上折子。”
建文帝开怀大笑,高兴道:“看来奕儿此去是收获颇丰啊,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父皇相信你所言之法对我南楚定然是大有裨益。”
楚天奕淡淡道:“谢父皇。”
建文帝又拧眉道:“哦,关于你四皇弟的事儿,他做的太过分了,朕已经罚了他禁足,前几日你皇祖母求情才刚刚放出来,都是自家兄弟,你就不要计较了。”
楚天奕冷笑道:“自然不会计较,不过是杀身之仇。”
建文帝叹气道:“是朕让你受气了,可你们就像是父皇的手心手背,那可都是肉啊,奕儿谅解父皇才是。”
楚天奕淡淡道:“自然是谅解的,毕竟我母妃当年也是谅解你的。”
建文帝心中一痛,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而道:“听闻你有一个得力助手叫李姜的,不仅想出运粮之法,而且还亲自参与赈灾事宜?”
楚天奕点点头道:“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
建文帝好奇道:“不知此人现下在何处?”
楚天奕淡淡问道:“父皇这是想要和儿臣抢人?”
建文帝笑道:“怎么会?朕只是在想,此人立下如此大功,你是不是应该为他讨个奖赏?”
楚天奕淡淡道:“不必了,此人向来随意惯了,不喜欢拘束的生活。”
建文帝摆摆手道:“朕不是想让他做官,朕只是想给他点儿奖赏。”
楚天奕讽刺道:“父皇是想知道卖王府一事是否是儿臣自己的主意吧?父皇放心,王府是儿臣自己决心要卖的,左右儿臣自己不住,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卖了赈灾,为灾民多做点儿事。”
建文帝心中哀叹一声,看来那一百二十万两白银是真的有去无回了,慈爱道:“你心系灾民,朕心中甚是欣慰,只是卖王府之事大为不妥,好在朕在第一时间给你赎回来了。”说着从龙案上拿下一份契约,递给楚天奕,接着道:“这是你王府的房契,你收好,日后有困难直接和父皇说,莫要再卖王府了。”
楚天奕接过房契,谢恩道:“多谢父皇为儿臣赎回王府。”
看着楚天奕虽然口上说着感激,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建文帝只觉得心累,他这个父皇当的太失败了些,其他儿子都是上赶着往他面前凑,这个儿子倒成了他老子,他上赶着往前凑,语重心长道:“奕儿,父皇没有多少时间了,余下的日子里,父皇只想好好弥补你。”
楚天奕依旧淡淡道:“父皇正值壮年,时间还很多。”
建文帝慈爱道:“若是你心里也这么想,父皇就算是现在死去也值了。”眼中充满希翼地看向楚天奕。
楚天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