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弱的身躯贴着墙壁走，走的很艰难，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她就能随时倒地一般。
苏青青急忙收了手机，上前去扶住她：“不是说肚子难受去厕所吗？怎么虚弱成这样了？”
如君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声音发颤，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流产了。”
....
扶着如君坐在沙发上，一路回来，顾晚晚的脸色都是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看到如君比起之前更加虚弱没有精神的一张脸，形如木偶娃娃，她有气有火也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发泄不出来。
可她生来又不是那种把气憋在肚子里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影响她发泄。
“不是说好了吗？先去检查身体，等身体养好了一点再去做流产，谁让你...谁让你不和我们说一声就擅自做主把孩子流掉的？”
“我已经做过彩超了，心脏功能一切正常。”
“那你的身体呢？这么瘦，本来就没有营养，再流个孩子，你想让你的身体再继续垮掉吗？”
“医生说，如果我流产，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
如君淡淡的看着她，淡漠的语气，仍然像是说着一句很平静的话。
她出口的话，让二人都顿住了。
她扯了扯唇，无声的嘲讽：“所以我依旧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把孩子流掉，而且我做的还是最落后的流产，冰冷的机器探进我的身体里，一通乱搅。”
她说的那么平静，可是房间里的二人，却是听的头皮发麻。
那种痛，无法让人想象，即便是打了麻药，那是在一个女人最脆弱的地方...
“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疯子，现在我觉得你比以前更疯！”
顾晚晚忍不下去了，看她一眼，直接拿起沙发上的包准备离开。
苏青青拦住她：“晚晚，现在不是和如君闹别扭的时候，她才流产，身体可能不稳定，你...”
顾晚晚推开她：“她情绪什么时候稳定过？她要是能够冷静下来听咱们说上几句话几句建议，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留下来了！”
“如君，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么的自以为是？当年你和裴城离婚，我和青青没日没夜的守在你身边，就怕你想不开怕你难过，而你呢，自始至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更没有说过裴城的半句不是，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当年和他结婚，到底是不是因为爱他！”
“你以为呢？”
“我以为？”
顾晚晚冷笑，她不会忘了，在他们离婚的那天，她还愤愤不平的去找那个男人，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对不起如君，她那么爱他。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由得想起男人在听到她说爱这个字的时候，冷漠的脸上出现的讽刺。
她攥紧手中的包：“青青，我先回去了，这些天你照顾好她吧，有什么事和我打电话。”
苏青青回头看了眼如君，点头：“嗯，我送你。”
握在沙发上的一双手越收越紧，如君听着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