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她闻见这个味道必然会醒过来的吧。”
月珩睁开眼,还恍惚着,就听到一个熟悉又欠揍的语调,说着无比欠揍的话,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去管,半眯着眼睛横了那欠揍的凤九卿一眼,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除了坐在不远处看着一堆文书的凤九卿,她只看到了一扇屏风,屏风后来闪出个身手矫健的大婶,笑声震得她耳膜有些疼,但她手里端着一个碗一个盘,月珩吸了两口气,回头冲凤九卿眨眨眼,凤九卿挑眉笑。
上汤萝卜群菇煲和清香开胃茶花卷,还是小时候和凤九卿溜出宫的时候,有次闻到个小馆子里传出来的香味,想吃的不得了,可惜丢了钱袋正打算回宫,凤九卿怂恿她先吃了改日再把钱送来什么的,她就没忍住吃了霸王餐,那时候俩人可跑……咳咳,月珩眨眨眼睛,安慰自己道,后来送了钱,月珩微怔出神,这熟悉的香味幽幽飘过来,好像一场痕迹清浅的梦,似无迹可寻,又刻骨铭心。
月珩深吸一口气便准备下床,掀开被子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衣冠不整,低头一看才发现衣服已经换了套齐整的,一旁的大婶看月珩掀了被子,忙把东西放在床桌上给月珩摆好,又给她在后背垫了个枕头,“丫头身体还没好,就别起来了,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月珩乖巧的笑,“谢谢您。”
屏风后面又闪出个老头,看了看月珩,又过来把了脉,点点头,消失在屏风后面……
凤九卿已然换了新衣服,看起来干净清爽了许多,他把最后几份文书看完,叫了几个人来嘱咐了些什么,便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月珩看了他一眼,原本飞出去的是个白眼,飞到的时候却正撞上凤九卿看过来的眼神,月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慌赶忙把眼神收了回来,拿起勺子喝起汤来,心想幸好他这些年是去了边塞,估计没怎么见过女人,要么不知道被骗走几百次了。
“你……”
“你……”
月珩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一起吃点吧。”
凤九卿只是笑,月珩更觉得尴尬,好像只有一个勺子。
凤九卿摸摸她脑袋。
月珩刚伸手打开这不安分的大手,便听他道,“我吃过了,等下有好戏看,想去么。”
“想!”嘴巴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回答,月珩暗恼,谁说的身体比嘴巴诚实这种话,她保证不打死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凶,不过脸颊红扑扑的泄露了情绪。
于是乎。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因着夜晚还是更深露重的缘故,月珩被凤九卿一层一层的裹成毛球,就这么披着厚厚的兔耳朵披风跟在凤九卿身后出现了。
“王二麻子,那女的是干啥的?”
王二麻子摸了摸被打肿的屁股,“没看见。”
“你小子,就将军后面那个毛球啊?”
王二麻子淡定的眨眨眼,“没看见。”
“你眼瞎!”赵大胖狠狠踩了王二麻子一脚,偷偷问身边的张三疯,“哎,疯子,你知道那是谁不?”
张三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回答道,“没看见,不知道,没听说过。”
赵大胖又看了看月珩,拼命的把眼睛揉了又揉,“我见鬼啦?”
听张三疯小声嘀咕道,“咱当兵就得服从,将军的话就是军令,就算将军骑着三条腿的狗上战场也要不眨眼的跟着冲上去,说不定是烟雾弹战术呢!”
赵大胖瞬间找回自信,放弃虐待眼睛,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
“凤将军!”
寂静的夜空被一个大嗓门叫破,月珩侧目,便瞧见漫天扬起的灰尘里一个壮硕的身影一马当先的狂奔而来。
那人转瞬已到了近前,他倒稳当,已然利落的行了礼。
月珩被扬起的尘土呛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却见正是那日吃面时遇见的官家。
凤九卿瞧得清楚,扶额忍笑,“方神捕,速度好快。”
那捕头挠挠头,笑的几分傻气,随即想起什么来似的拱手正色道,“我奉命查处拐卖妇女一案到此,随将军一起走一趟!”
“有劳。”月珩揉揉耳朵,这愣头的嗓门实在是大,没想到竟然是金牌神捕方晓蝶,看他手里拿的应当就是皇上御赐的金刀了。
方晓蝶听名字倒像个女儿家,与他这风风火火的愣头性格当真是完全不符。
一行人重回坟村,就见方晓蝶人虽有些楞,却不愧为金牌神捕,查案自有一套,上蹿下跳之间,已把案情问了个七七八八。
凤九卿乐得清闲,摘了些枸杞果子递到月珩嘴边,月珩拿眼瞪他,伸手接了果子,扔进嘴里嚼。
“这方神捕为什么起了个女儿家的名字?”
凤九卿想了想,“有段江湖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月珩戳他,“甭卖关子,快说!”
凤九卿乐呵呵被戳一记,不紧不慢得说,“你觉得方晓蝶长相如何?”
月珩看了看正一脸认真查案的方晓蝶,“他这人虽然愣了些,倒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长相,看起来身材壮硕,五官却其实长得十分端端正正,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
凤九卿点头,“传闻中,他的母亲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琴姬洛伊,美貌无双。”
月珩惊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晓蝶家中三代都获朝廷封金牌神捕,他的父亲方大刀、祖父方擎苍都是赫赫有名的豪杰人物,特别是方大刀破获奇案无数,当年风头正盛,据说我那短命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