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摸了摸被打得有些生疼的脸,委屈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四郎总是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反正我就这脾气,受不了你可以走。”
走了正好,落得个清静。
顾之棠左右四顾,想了想,该去平时他们常聚的酒楼。
说不定在那儿,石向荣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江暮云自发自觉的跟上去,又道:“四郎为何会知晓我的生辰八字?刚才我可没有跟你说清楚。”
他还没说清楚,顾之棠却早已知晓,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顾之棠烦躁随口道:“随便猜的。”
“哦?那在你的梦中,我们是不是议过亲,交换过庚帖啊?否则四郎怎会知道呢?还有四郎这梦也太真实了,怎么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能梦见?可见我梦见的也是真实的。这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
顾之棠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静立看他半晌后,终于忍无可忍,“虽然你的猜测合情合理,但是,事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江暮云沉思。
说话的功夫,顾之棠到酒楼里,却未见着石向荣两人。倒是平时经常见他她掌柜上前来道:“这位郎君,刚才你的两位朋友都走啦。”
“走了?”顾之棠问:“你可知他们去哪儿了?”
“有一个人来见着他们,便把他们带走了,说要请他们去喝酒。”
顾之棠更是疑惑,“要喝酒,你这儿的酒多的是,怎么又换地方?”
掌柜闻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虽然是喝酒,但是这酒与酒的喝法可不一样。我这儿可没有春风满月楼的酒。”
顾之棠一听,悟了。心中却更是莫名。
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有胆子去喝花酒。
还是撇下她一块儿去的。
呵,看看去。
顾之棠当场决定:“走,去春风满月楼!”
江暮云被她这一喝,猛地回神来,哭笑不得,“你可知道这春风满月楼是什么地方?”
“你若是胆小,我自个儿去,又没拉着你。”顾之棠说完,又察觉不对,眉毛顿时一扬,似笑非笑道:“江大人很懂嘛?经常去?”
江暮云忙摇头,“没有没有,从未踏足过呢。”
顾之棠一扬首,轻哼一声,摇着扇子,一路款款而去。
春风满月楼的灯笼总是要比别的地方多了几分旖旎,声音也多婉转娇媚。
顾之棠站在灯火通明灯门口,听见里头传来的莺声燕语,心头沉吟不语。
她摇扇子的频率更快了些,却只是一直抬头看着牌匾上的“春风满月楼”这几个大字,一动不动。
两人往那儿一站,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人瞧见了,眼睛便是一亮,笑着迎来:“二位,是一道来的?不是我瞎说,我们这儿的姑娘,那可是十里扬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呢!不管你有什么喜好,环肥燕瘦,这儿都有!”
顾之棠把扇子一收,指了指身边站着的江暮云,“可有比他还好看的?”
“有有有……”不管有的没的,先吹了再说,可是等一看向江暮云的脸,顿时又哑然失声,“这这这……这不是……”
顾之棠便笑道:“怎么?不比他美的我不要。”
“不是不是……江大人良才美玉,这儿的姑娘哪敢比啊?”何况这又不是小倌馆……
顾之棠眼睛顿时一眯,“江大人?你认得他呀?”
江暮云轻咳一声,目光如炬,盯着那人。
“认得认得。”可惜那人完全没意识到江暮云的眼神,自顾招揽生意,笑道:“前些日子,江大人来我们这儿喝了一席酒,是以记得。”
江暮云这样的脸,哪能不记得啊?
“和同僚应酬罢了。”江暮云义正言辞。
顾之棠瞥他一眼,又门口那人问:“有没有叫姑娘作陪?”
“有有有,我这儿的姑娘都盼着江大人再来呢!”
当时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两个花魁为了争夺陪江暮云的权力,还差点吵起来,闹了不少笑话,所以记得清楚。
但是过去一段时间后,江暮云都没有再踏足此地,姑娘们唉声叹气,还以为不会再遇见了。
哪想,江暮云还真成回头客了。
还带了一个特别俊俏的小郎君过来。
花魁们这一下不用抢了,一人一个分了正好。
听了这话,顾之棠哼一声,扔了银子,大步走进去,“把上一次的姑娘全都叫了,好好服侍我们的江大人。”
斜眼瞪了江暮云一眼。
然后江暮云也被拉进去了。
接了银子的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更加卖力的伺候,一进门就大喊:“张妈妈,快叫红锦红芙出来啦,多叫几个姑娘,贵客来啦!”
一楼堂中人甚多,堂中有一块专门僻出来的大台,上头正咿咿呀呀唱着大戏。
春风满月楼是这儿最风雅的最贵的酒楼了。
姑娘们不仅个个貌美如花,还各有才华,每年还要举办花魁评选,不仅看才,还要看貌。
红锦红芙正是今年当选的花魁,一人以貌冠绝,一人才名远扬,双姝艳绝此地,平时对客人也是很挑剔的。
可顾之棠和江暮云一来,直接叫了这两人出来陪客,这可是少见的。
是以,一楼堂中的人都安静了片刻,不由得打量一下这新进来的两个男人。
不知道是何等人,居然让红锦红芙一同见客。
这转头一看,顿时又是一呆。
在青楼买笑买醉的,自然都是好色之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