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人走进一看,发现那人浑身是血,肢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脸色呈青灰色,不知道死了多久。
九夜有些嫌弃的嗅了嗅,索性尸体还没有发臭,他伸手将尸体翻过来,看到死者尊容时愣了一下——这不正是赵浩吗?
可是他刚才还看到了赵浩,和大家正在吃早饭,怎么现在就死在这里了?而且看上去还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
既然赵浩死了,尸体还摆在这里,那么那屋子里的“赵浩”一定有问题。
九夜微微思索,缓缓起身对着锦华吩咐:“让其他鬼给我把刘家村的一举一动都盯紧了。”
“那你呢!”女子拉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男人,“你呢?你还要回去?李燕子已经对他们动手了,你回去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回去救人!你想暴露自己吗?藏了两百多年就为了几个人类暴露,你在想什么?”
“锦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男人甩开女子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鬼安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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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刘家村还有些静的吓人。
左野白沿着乡道走来,没有犬吠,没有虫鸣,连早晨的空气都让人感觉稀薄。
被他忽略多时的那股怪异感终于得到重视,他停下脚步四下打量。
村子里的人和和睦睦,男耕女织,孩提的啼笑,他们脸上的笑容不像是作假,乍一看就是一处平凡朴素安居乐业的普通村子,可偏偏这股普通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别扭突兀的感觉。
准确的来说,村子里生活的模式就像是被设定好的一般,没有争执,没有不满,没有抱怨,这是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存在的,理想中的大同社会是不可能存在的,何况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深村?
或许这里清秀的山脉会造就人性的淳朴和善良,但是它更加难以掩盖动物的本性——掠食、争夺。
左野白皱着眉,看着附近的男男女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们都太过于美好,美好到让人恐惧,仿佛可以看到掩藏在他们皮囊下的黑暗。
他思索着,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夹在指尖念了两句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咒语,扬起符纸便想拍到自己额头上。
就在即将促到额头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的草丛窜出来,挂在他握着符纸的手臂上:“枭枭!好可怕,我看到鬼了!不是,我看到尸体了,不是不是!我看到鬼和尸体了!”
“啊啊啊!怎么给你说呢!”小孩抓狂,“qaq总之好恐怖的!他死了,但是他却还活着!”
“……”什么他死了他还活着,你说你一个鬼这么怕鬼真的好吗?
男人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将手里的符纸丢掉,弯腰将挂在身上的小孩抱起来,“慢慢说,看到了什么带我去。”
“死人,我看到了死人!那边那边!”九夜一手抱紧男人的脖子,一手指着森林那边。
“我们去看看吧。”左野白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小孩所指方向走去。
恐惧的缩在男人怀里的小孩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落在地上的符纸,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刹那间符纸被烧成灰烬,飘散在风中,消失在空气之中。
两人没走多久,一男一女匆匆赶了过来。
如果左野白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男的他们昨天见过,正是村长的儿子刘伟达,至于旁边的红衣女人却是第一次出现。
“他们跑了。”刘伟达舔了舔嘴唇阴森森的开口,“刚才这里确实有沐家术法的波动,是那个沐子辰吗?他发现赵浩的尸体了?”
“不是沐子辰。”红衣女人面无表情的回答,抬头冷冷盯着山林的方向,“沐子辰他们不是被你爹看着吗?这人是那个姓左的,看样子他和沐家也有些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燕子?”
“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女人握紧拳头,充满怨恨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我们中出了叛徒,不然那个女的今天不会活着!”
“咱们刘家村的上下一条心,谁能背叛我们?”刘伟达不解。
“你也说了是刘家村的人,如果不是呢?”她冷笑一声,“鬼安背叛了我!”
刘伟达欲言又止:“这……”不可能吧?鬼安怎么可能帮自己的仇人?
“好了,回去吧,只要他们的朋友留在这里,我相信沐家人不会离开的。”她转身走了两步消失在原地,“我在这里等着沐子守出现,我就不信他不会来救他儿子。”
“他儿子?谁是他儿子?”刘伟达连忙跟上红衣女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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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边,小团子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死活不愿意出来。
左野白也不在意,一手托着怀里的人,一边走到尸体旁,当看到尸体的脸时,又想到早上那个抱着祁雪的“赵浩”,再想想村子里的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怕这刘家村,整个村子都没有一个活人,全是那些东西变得。
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是鬼魂还是山里的精怪。
俗话说鬼魂吸食阳气,精怪食人精气。
左野白放下怀里的人在尸体旁蹲下,拿出符纸隔开与尸体的触碰,他轻轻翻动尸体,眉间的结渐渐加深。
“奇怪,没有被吸走阳气和精气。”竟然是直接被吓死的,难道说是野兽?
“不管是什么我们先离开好不好啊?”缩在怀里的九夜弱弱的开口,“你不觉得和尸体待在一起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