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秋宴席上,跟她切磋?
福元圆颇为玩味地思索着福元正的真正用意,面上是乖巧的笑“大哥既然有心指教元圆,元圆自是乐意。不知大哥想何时切磋?”
“赏月时,你我兄妹两人月下切磋,为祖父祖母祈愿庆贺可好?”
福元圆抬眼看向国公爷和老夫人,见他们颔首微笑,便笑着应了。
据沈氏告诉她,老夫人年轻时候也学过些拳脚功夫,所以对她有自保功夫,老夫人并无不悦。
是以上次在北大街修理彭长武的事,老夫人问清福元圆当时乃情急之下动的手,并未怪罪于她。
有了赏月切磋的邀请,用完膳后,福元圆带着银宝回落霞阁更衣换武服。
“姑娘,你说大公子要与你切磋,到底安的什么心?”
银宝拧着眉头,满心阴谋论翻飞。
福元圆低笑,不甚在意“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银宝眯着眼睛琢磨“大公子与姑娘许久未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一定是有古怪!”
赏月宴设在府中的大花园里,福元圆过去时众人已经言笑晏晏地在吃着瓜果赏着月亮。
福元圆身穿洁白武服,腰系嫣红云纹缀珍珠腰带,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娇俏姑娘!
等待在旁的福元正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眼神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兄妹两人走到场中,福元圆拱手,“大哥。”
“二妹妹,”福元正朗笑,“切磋时不必在意大哥,尽管将本事使出来就是。”
福元圆挑眉“大哥是说不用点到即止?使出真本事?”
“大哥出手自会点到即止,二妹妹不用担心。”福元正笑得如清风霁月,一副朗朗君子的模样,“二妹妹则无需顾忌,让大哥好生见识二妹妹的真本事。”
这是找揍来了?
福元圆细细品着福元正的意思,忽然露出灿烂一笑。
既然皮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国公爷和老夫人相视颔首,为孙子的礼让之举满意。
福平远则看看淡笑不语的妻子,心中默默为侄子哀悼一声。
旁边站着的银宝嘴角抽了抽,悄悄看了眼圆滚的月亮,都说圆月夜,杀人夜啊!
福元圆和福元正各执一柄木剑,抱拳一揖后,翩然向前。
不过数瞬功夫,两人便交手了数招。
福元正的一手剑法其实并不赖,在世家弟子中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只是在福元圆看来,就实在是弱了一些。
不过,碍于没弄明白福元正的真正用意,福元圆并不急于结束这场所谓的切磋。
两人在月色下你来我往,身姿若翩鸿般,看得国公府的人纷纷对视称赞。
一炷香过去。
又一炷香过去。
渐渐地,福元正有些焦急起来。
他的本意是摸清福元圆的剑法套路,然后寻机会露个破绽给她,让她一击得中伤了他就算成事。
哪知福元圆的功夫根本摸不透,他快她快,他慢她慢,简直就跟牛皮糖一样如影随形,完全不可控啊!
见时间越来越长,福元正只好改变先前的想法,在一次扭身之际,露出前胸一大空门,朝福元圆的剑尖直扑过去。
敢情真是要设计她伤他呢!
福元圆巧妙将木剑从福元正胸前斜斜穿了出去,听得观战人群一阵阵紧张的嘘声,转身一笑“大哥且小心了。”
既然千方百计挨揍,那就好好揍一顿再说。
不揍好了又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于是,福元圆剑锋一转,朝福元正肩头刺了过去。
福元正一喜,肩膀不退反进,对着木剑剑尖迎了上去。
奈何福元圆一笑,剑尖从他肩膀一侧划过,福元正还没来得及心下惋惜,就感觉肩膀一滞,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似乎从肩膀的经络蔓延开来。
怎么会这样?
福元圆的剑尖根本没有碰到他的肩膀!
然而根本没有让他思索的时间,另一侧的肩膀,前胸,后背,胳膊……
几乎是十数呼吸的功夫,他身上至少十数处都产生了同样的酸涩阻滞之感,从各处经络传入体内,导致脚步不由自主踉跄了两步。
而在此时,福元圆喊了一声“得罪了!”,随即反手用剑柄轻轻点向福元正的膝盖窝上。
就见福元正咚地一声面向众人跪倒在地。
福元正赶忙掩饰住心中各种疑惑,低声痛呼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
靠!
要不要演得这么夸张!
福元圆扔开木剑,惊叫一声“大哥,你可还好?”
刘氏吓得蹭地起身跑到福元正身边,扑在福元正身上哭喊“正儿,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疼不疼?哪里疼?”
福元圆默默往边上挪了一步。
福元正抬起眼睛朝刘氏眨了眨,奈何夜色昏暗,刘氏情急之下根本没有看清,转头就对着福元圆骂了过去“元圆,不是说好了点到即止?你怎能将你大哥打成这样?”
“你可知道你大哥明日还要与二皇子他们踢蹴鞠比赛,这下受伤了可怎……”
“娘。”
福元圆尚未开口分辨,福元正忍不住阻止了她,“我还好,不过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你莫要责怪二妹妹。”
蹴鞠比赛?
福元圆眯了眯眼睛。
福元正伸手捏了捏刘氏的手,刘氏才感受到儿子的暗示,起身拂了拂头发,歉然道“是大伯娘看不懂功夫,又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