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华看着砰一声趴倒在地的彭长武,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大姐,想不到二姐居然会功夫。”
“不仅会功夫,而且身手还不赖。”
福元青原本有些诧异,但嘴角很快就勾起了弧度,“早前听说商人多数会学些拳脚功夫自保,没想到真是如此,倒是更有意思了。”
“可惜了,本来还想让彭长武当街调戏二姐,好败坏二姐的名声。”福元华叹了一口气。
“但是二妹这般冲动暴力,”福元青笑得温和得如同三月春风,“不也是难得的好名声?”
福元华微怔,旋即笑了“大姐说的是。”
“二妹当众受了惊吓,我们还是早早回府为是。”
身为府里的嫡长孙女,福元青在外面从来都是顾全局识大体的好名声。
如今妹妹在外受了惊吓,自然要出面解决问题。
平国公府的姑娘们,很快就在仆人的服侍下离开了北大街。
老鼎丰旁边的一座茶楼二楼临街雅间中,秦泽正站在窗前观看。
“安顺,”秦泽背手而立,“那灰衣汉子可抓到了?”
安顺忙复命“主子,小的已经安排人去追了,晚点应该就可以盘问出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
秦泽颔首,一边看着趴在地上嗷嗷叫着爬起来的彭长武,一边道“方才灰衣汉子撞向福姑娘前,你可有看见福姑娘扯开帷帽的系带?”
他们的角度正好对着福元圆的方向,又一直仔细观察,是以没有错过福元圆的每一个动作。
安顺敛眉低目“回主子,小的看见了。不仅如此,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的看到银宝姑娘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大喊出来的……”
主仆对视一眼。
合着福元圆和银宝是故意的啊!
故意让人掀了帷帽又是为了什么?
秦泽皱起了眉,想不通其中关键。
安顺“主子,那宣宁侯府三公子意欲当街调戏福二姑娘,您看要不要……”
“彭长武,”秦泽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竟然敢当街欺负到福元圆头上去,简直是嫌命长了,“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带走他。”
安顺犹豫“主子,彭公子毕竟是宣宁侯府三公子,五城兵马司的人未必敢将他问罪。”
况且,他被打得这么凄惨,看着更像受害人。
秦泽眼底一片冰冷,想到彭长武看福元圆的猥琐目光就觉得心头火直冒。
“想办法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他去蹲上两天再放出来。”
“宣宁侯老侯爷爱惜名声,”秦泽冷笑,“彭长武定会被在府里关上一段日子。”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是。”
却说道那彭长武在街头使横惯了,不时调戏平民百姓家里的小娘子,有时候看上了的,甚至还会使了关系将人绑走。
奈何他是宣宁侯府的三公子,受欺负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今见他被福元圆三拳两脚打趴下,有人忍不住就开始扔臭鸡蛋和烂菜叶,甚至还有偷摸过去踩上两脚的。
闹得这般大,五城兵马司想卖个面子假装没看到都不行。
况且秦泽还让安顺去告诫了一番。
很快就有两个巡城小吏匆匆过来询问情况。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嘴,秉着法不责众的心态,除了今日之事外,把彭长武以前的光辉历史也说了不少。
巡城小吏听得直皱眉头,拉起彭长武欲走。
彭长武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何曾有被打得这般惨过?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疼得龇牙咧嘴的,脸上还糊着不知道哪个贱民砸的臭鸡蛋,心里头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涌。
一把推开小吏,恨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小吏心里苦极了。
您一天到晚在北大街作威作福,哪能不知道您是谁啊?
但现在激起民愤,又有神秘贵人开了口,他不过是五城兵马司一个无名小卒,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扛不住啊!
大爷!
祖宗!
求您了!
先跟着小的回去了再说好呗?
彭长武自是看不懂小吏使的眼色,见小吏苦巴着脸,恨恨地踩了他一脚“闪边去,别挡了爷的路!”
说完,扭头对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骂了一句“没用的狗东西,还不快开路!”
今日他偷溜出府,只带了一个随身小厮,不然也不会被那小娘子修理得这么惨!
两名小吏互视一眼,宣宁侯府他们得罪不起,但刚才的神秘贵人他们更得罪不起。
两人拦在彭长武面前,拔刀出鞘“彭公子,多有得罪。”
言罢,两人架起连声叫骂的彭长武扬长而去。
且说几位姑娘回到府里,直接去了海棠居禀报彭长武的事情。
稀奇的是,这次几位姐妹并没有挤兑福元圆。
福元青最先认了没有照顾好妹妹的错,才让福元圆差点被人当街调戏。
福元圆亦是认错,不该在别人欺上头时一个没留神将人打成了猪头。
听得老夫人嘴角直抽。
她能说什么?
让孙女受了欺负还隐忍并不是国公府孙女该有的心气。
当时的情况若是被彭长武那个混不吝调戏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只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终究不是好的对策。
一番告诫后,老夫人便让几位姑娘各自回去歇息压惊,连惩罚也没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