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见他?
阮老爷愣了一愣。
就算是逢年过节,也鲜少有夫人主动提出要见他的时候。
阮老爷想了想,转身对安顺抱歉道:“安公子,你先别着急,这事情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老夫有些急事,稍晚点儿再找你可成?”
安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既然阮老爷有事,那小生便在贵府再叨扰些时候。”
“多谢多谢!”
阮老爷道了谢,着急火燎地带着阮府姨娘往正院方向赶去。
安顺和秦泽互视一眼,瞧了瞧不远处阮大少爷留下来盯梢的下人,转身往院子方向走去。
阮府姨娘去了正院,银宝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她屋里搜寻。
“公子,”安顺和秦泽走得近,小声请示,“咱们是回院子,还是四处走走?”
秦泽状似不经意地看看周围:“咱们走走去。”
阮老爷和阮府姨娘去了正院,但阮大少爷刚拉着阮大姑娘不知去了何处,秦泽用下巴往某个方向点了点:“咱们去那边。”
昨夜他去阮府姨娘院子打探消息,顺便把阮府大致溜了个圈,对府里的地形结构颇有些概念。
在花厅时,曾觑见阮大少爷带着阮大姑娘往湖边走,若是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去,想必能够找到那两人。
两人去寻阮大少爷和阮大姑娘的行踪,倒不是为了八卦,而是怕这两位阮府的主子坏了银宝的事。
沿着小径一路走,看似在欣赏阮府的风光景致,实则是打量找寻阮府两位小主子。
待靠近了湖边,远远就看见有数名侍卫守在远处一侧,秦泽和安顺停了脚步,将身影隐在了一棵大树后。
秦泽打量了下周遭,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
两人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远处侍卫的视线,往那假山方向靠了过去。
待靠近了,忽地耳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安顺一脸懵逼地眨眨眼。
难不成阮大少爷把阮大姑娘抓到假山那边去修理了?
怎的似乎听见阮大姑娘痛苦地叫唤声?
秦泽却是脸上一绿,紧抿着嘴拉着安顺远离假山。
阮府的兄妹居然——
秦泽满脑子黑线。
难怪那阮大少爷死活不肯让阮大姑娘成亲。
“我们回院子等银宝。”
远离了众人视线,秦泽像是想甩脱什么脏东西般大踏步离去。
阮大少爷和阮大姑娘,此刻忙着呢,绝对不会坏了银宝的好事!
两人刚到院子不多久,就见银宝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公子,有发现。”
银宝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镯子,递给了秦泽。
“公子,小的在阮府姨娘屋里搜到这个。”
“这金镯子有什么特别吗?”
安顺不解,探头看了过去。
银宝道:“小的在那姨娘的妆匣最下头发现这个金镯子。看着虽然没有别的首饰精致,但这金镯子,你们瞧。”
银宝把金镯子侧了侧,露出了金镯子内侧。
秦泽凝眸看过去,登时眸光一沉。
“是内务府打造的镯子。”
金镯子内侧刻了一个印记,那是皇宫内务府独有的印记。
所有内务府打造的首饰都会刻上专门的印记。
为何阮府姨娘会有出自皇宫内务府的首饰?
秦泽翻来覆去仔细查验着那金镯子,忽地看见了金镯子一角处雕着一朵细小的兰花,他瞳孔蓦地一缩。
这是皇祖母独爱的兰花。
他去年生辰,皇祖母曾赠他一柄墨玉横簪,用来冠发。
那墨玉横簪上同样雕刻了这样一朵兰花。
阮府姨娘手里为何会有皇祖母的金镯子?
是皇祖母所赠?
那这阮府姨娘究竟是什么人?
阮老爷与皇祖母是否有关?
当年的那件事……
各种思量在秦泽脑海里回转。
安顺和银宝见秦泽神情凝重,均不敢吭声。
“银宝,是否已经联络上沈氏侍卫了?”
秦泽这次秘密出京,并没有动用太子府的人手,是以日前嘱咐银宝通知沈氏侍卫在阮府外随时候命。
银宝点点头:“我们的人手已经在阮府外等候,随时可以接应。”
就在这时,有奴仆在外面敲门,三人停了声音,走出去听那人道:“安公子,我家老爷想见你,请移步前院花厅。”
安顺颔首:“请稍等,我更衣后就过去。”
言罢,他转身回了屋。
秦泽道:“一会儿见机行事,将那阮老爷迷晕直接带回京城。如果阮府姨娘在,就一并带走,若是不在,只带阮老爷。”
阮老爷在花厅里愁容莫展。
刚才去了正院,夫人对他直言不同意宜儿的婚事,气得姨娘当下就跟夫人吵了起来。
按说他府里这两个女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
但就着宜儿的亲事,姨娘可是怎么也不愿意由着正房夫人去定夺。
一个撒泼打滚的吵,一个冷言以对的坚持,让他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最后还是他和姨娘两人妥协了。
能不妥协吗?
唉!那可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见安顺进了花厅,阮老爷甩了甩头,扯出个笑容迎了上去。
“安公子,委实是对不住了。”
安顺平静地回应:“不知阮老爷何出此言?”
阮老爷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叹了口气:“安公子,你与小女的亲事恐怕不能成了。”
“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