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晋王侧妃对元圆下了催产的药?”
坤宁宫中,皇后娘娘一拍桌案站了起身,“岂有此理!快,快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太子府!”
今日是晋王一案审理的第二日,一大早皇后娘娘就遣了人去宗人府打听消息。
刚刚才有人回来报了喜,说是那原告撤了状告,太子等人已然脱了干系。
皇后喜上眉头,仔细询问这审讯的经过,听完后正琢磨着晋王所勾结的花氏的身份一事,就又见有嬷嬷慌张地进来禀事。
这次便是宗人府前,福元青下药害福元圆之事。
皇后这心刚放回了肚子里,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昨日在宗人府她才探视过太子妃,知道她这些日子劳累奔波,身体定是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案子结了,总算能回太子府过上安生日子,怎会突生变故?
晋王侧妃在这个时候下了催产药,那无疑是想要了太子妃和肚子里两个孩子的命!
皇后急得匆匆进了内殿,平嬷嬷忙快步跟了进去。
“娘娘,您现在却是不宜出宫去太子府。”
平嬷嬷跪下,壮着胆子拦阻。
皇后一怔,扭头看过去:“平嬷嬷,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娘,您这出宫本就不合规矩。昨日因为事急,您亲自去求请了圣上才去了趟宗人府探视太子,今日断断不能再次出宫,免得惹人非议。”
平嬷嬷抬起头:“娘娘,再者说,太子刚胜了晋王一案,审讯过程中又传出了晋王那等嫌疑,现下里里外外恐怕都如同那紧绷的弦儿。这个时候,您若是因为太子妃生产去太子府,怕是会惹来事端。”
“奴婢知道您担心太子妃,”平嬷嬷继续道,“不如奴婢去趟太子府,若是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来禀报给您?”
皇后长呼了口气,缓缓在床榻上坐下。
平嬷嬷说的对。
她是一时紧张了,才会没顾及考量这些。
“平嬷嬷,你带上些能帮得上忙的嬷嬷,速速去太子府。一有消息立即让人回禀!”
福元青在宗人府外当众对福元圆下药之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勋贵圈子。
御书房中,庆元帝正因为听了晋王一案的过程和结果神情阴郁,梁公公在御书房门口来回走了几步,仍是没想好太子妃这事儿是不是该立即报禀上去。
皇上看着心情很是不好啊。
谁敢这当头上前去触霉头?
只是,这万一禀报得晚了,皇上会不会知道后龙颜大怒?
梁公公垫着脚偷偷觑着里头庆元帝的情况,忽听得庆元帝恼声道:“梁进忠!你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说!”
“哎~是!”
梁公公忙小跑着进了去,小心翼翼地把福元圆的说了一遍,完了便垂着头,静待庆元帝吩咐。
庆元帝冷笑一声:“朕记得晋王侧妃与太子妃是堂姐妹?”
“回皇上,正是。”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庆元帝眯起眼,里头怒光蹦射,“一个觊觎太子妃外家的金库!一个转身就残害皇嗣!真是不知所谓!”
只听得“砰”的一声震响,梁公公抖了抖身子,不敢做声。
庆元帝气得久久没有再说话。
沈老太爷没了,他心里本就惋惜。
而导致沈老太爷没了的人,竟然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
真是狼心狗肺!
如果没有沈老太爷,就没有今日的他!
当年他随同先皇去扬州,被人一路追杀,如果不是沈老太爷带人前来救驾,他早怕已经丧身在歹人刀下。
对沈老太爷,他心中一直是敬重的。
否则也不会亲自写信为秦泽求娶福元圆。
庆元帝闭上了眼,心中抑郁难当。
秦旭是他的亲儿子,没了儿子他亦难受至极。
但能怪太子妃吗?
换了谁在那当下,只要有血性的都不会由着贼人放火烧了自家家园!
庆元帝只觉得脑门闷闷直跳。
许久,才长长吁了口气:“梁进忠,你亲自去太子府,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镇国公在府里亦听闻了晋王侧妃下药害太子妃一事。
晋王被揭发勾结的花氏是苗阿国公主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收手放过太子和太子妃。
在这当下,晋王侧妃居然堂而皇之在宗人府前对太子妃下药?
这端的是什么脑袋?!
猪脑袋吗?
她是嫌晋王府现在还不够惹人非议非要浇上油点上火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简直是蠢妇!”
“国公爷,太子妃的婢女对晋王侧妃撒了毒粉,”禀报之人小心翼翼道,“宗人府请的大夫束手无策,后来平国公府老夫人带着她去了太子府,现下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太子妃被下了催产药,晋王侧妃还想去太子府求解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镇国公冷哼一声:“她那是咎由自取!”
太子府进入了全民紧急的状态。
早有小厮策马疾驰回府通知做好准备,待到福元圆的马车进了太子府时,产房和所有生产该准备的事宜已然高速地布置妥当。
几位经验老到的稳婆早已候在府门口,一见到马车就由最有经验的两人上了去。
仔细一番查探下来,其中一人道:“娘娘产道已开,需得尽快准备接生事宜。”
彼时福元圆已经感受到有规律的宫缩,在阵痛过去之后,镇定道:“本宫坚持得住,快去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