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眉微扬。
福元青究竟想和她说什么?
不惜带上祖母来宗人府门前堵她?
思量间,便听得福元青扬声道:“元青有几句话与太子妃娘娘说,还请庞嬷嬷在旁稍等片刻,元请保证不会耽搁太子妃娘娘的时间。”
福元圆淡笑以对:“晋王侧妃有话直说无妨,又何必劳动祖母老人家来此宗人府?毕竟祖母年岁已高,如此却是不妥。”
周遭不少看好戏的,听了福元圆的话,纷纷点头同意,悄悄咬着耳朵。
福元青面色更是一青,她苦笑一声:“娘娘责怪得是,是元青做得不妥。只是元青而今太过哀恸,还请娘娘原谅则个。”
这话一出,原本指指点点的人又投过来了同情的目光。
福元圆扯扯嘴皮,不欲再和福元青打嘴仗,便道:“晋王侧妃,有话请说。”
福元青亦是见好就收,她看了看周遭,扶着老夫人往前一步:“娘娘,因为元青所说之事不宜被传扬出去,不知可否单独借步说话。”
福元圆颔首,示意庞嬷嬷在旁等待,而银宝却执意地扶着她,福元圆思忖笑道:“银宝是本宫贴身婢女,就让她跟着罢。”
福元青想了想,没再坚持。
众人一起走到一旁。
离着旁观好奇者不远,但距离又足以让人听不见她们的对话。
福元青挽住老夫人的手,看向福元圆直言:“今日元青请娘娘过来,是想问娘娘一事。”
“不知娘娘可曾听了得大师提过凤命之事?”
福元青目光炯炯地看着福元圆,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反应。
福元圆平静无波地回视着她:“听过又如何?没听过又如何?”
倒是老夫人蓦地手一抖,眼睛在福元青和福元圆两人身上来回看着。
福元青适才说的什么话?
凤命?
福元青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冷笑道:“娘娘丝毫不见诧异,想来早就知道了凤命之事。”
“不知是了得大师何时告知娘娘的?”
福元圆蹙眉:“晋王侧妃究竟想说什么?”
“娘娘聪慧过人,难道还不明白元青为何这般相问吗?”
她语出惊人,“自从得知王爷身死,元青便在思忖此事。”
“莫不是就是因为娘娘知道元青与娘娘同是凤命,才会对王爷痛下杀手?”
“娘娘真是好狠的心!元青与娘娘可是一府堂姐妹,娘娘怎能对亲人做到如此残暴冷酷?”
福元青声音愈发悲愤,身子因为哀怒颤抖不已。
福元圆忍住没翻白眼。
福元青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得不得了,竟然会把事情歪曲成这个样子。
而老夫人却被福元青话里话外的意思震得回不过神。
她的两个孙女都是了得大师亲批的凤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她不知晓?
若是知晓的话,她绝对不会让孙女嫁给晋王!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也不对。
若真的两个孙女都是凤命,定要好好思量要怎么嫁才行。
老夫人只觉得脑门抽抽直跳,各种想法在脑袋里炸开了锅。
旋即便听到福元圆道:“晋王侧妃想多了,本宫杀晋王,是因为他该杀!若是晋王侧妃还不明白,大可去问问这两日提堂,晋王爷都做了些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恕本宫不奉陪了。”
“娘娘且慢。”
福元青惨白着脸,勉力维持地站稳,“元青还有一事想问。”
她直勾勾地盯着福元圆,“元青想知道,妹妹元华的死是不是和娘娘有关?”
老夫人一怔,疑惑地看向福元圆。
福元圆抿了抿嘴,平静地回望过去。
“晋王侧妃,晋王妃是因何而死,本宫想没人比你更清楚才是?”
“晋王妃临去前几日,晋王侧妃不是曾与晋王妃密谈后就回了国公府?晋王妃派人去国公府请晋王侧妃回府问话,晋王侧妃执意不肯。莫不是晋王侧妃说了什么,才会让晋王妃如此着急?”
福元圆口齿清晰,听得老夫人瞳孔蓦地一缩。
福元圆说的事她有印象,那日还是她呵斥了元华的婢女绿柳,当时她以为元青是惧了绿柳,现在听来似乎另有缘由。
福元青挽着老夫人,对她的情绪波动很是敏感,忙否认道:“娘娘可莫要胡乱猜测,晋王妃找元青回府不过是想元青陪伴……”
“既然只是陪伴,晋王侧妃又为何不肯回去?在晋王妃病重之际,这可说不过去。”
“我……”
福元青眼底说过一抹恨色,她蓦地从腰后抽出一根锋利的簪子,朝福元圆扑了过去,“你毁我王爷!毁我晋王府!我和你拼了!”
福元圆皱眉退后一步,银宝则迅速上前挡住福元青。
老夫人吓了一跳,忙怒斥道:“元青!大庭广众下你要做什么!银宝,莫要伤了元青!”
银宝一把抱住福元青,哪容得她伤害福元圆,连近身都不能让她靠近福元圆!
福元青却跟个疯子似的不停冲撞:“银宝你好大的胆子!你放开我!”
福元圆见她拼了命般撞着银宝,眼见着差点撞到了老夫人,忙上前拉住了老夫人道:“祖母,您过来些,小心莫要被撞到了。”
老夫人第一次见到福元青这般模样,委实唬了好大一跳,好几次她差点没站稳。
见福元圆伸手过来,她便颤悠悠地伸手握住了她,两人往一边退了些距离。
而与银宝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