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平嬷嬷步入内殿,垂首禀报道:“娘娘,太傅在殿外求见。”
坐立不安许久的皇后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道:“快传。”
常太傅稳步进了内殿,行礼过后便见皇后屏退下人,急急道:“父亲,你可知道阿泽和元圆去了扬州沈府,元圆射杀晋王爷之事?”
常太傅神色凝重,抬头觑了眼皇后:“回娘娘,这个消息今日一早已然传遍朝堂。”
皇后捏紧了扶手:“父亲,是晋王爷欺人太甚!他带着众多死士去火烧沈府,正好被阿泽与元圆赶至沈府撞破现场,元圆一怒之下将其射杀。”
“父亲,元圆这番举动怕是会引来无数风波,阿泽他……”
“太子妃巾帼须眉不输儿郎。”
常太傅捋着胡子,“眼见家园被人纵火,只要有血性之人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晋王爷身边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太子妃能够在那关头将其一箭射杀,无论是功夫,还是临场应变,均让老臣佩服。”
“父亲,您的意思是……”
皇后听闻扬州之事,忧虑镇国公一派会对秦泽不利,而福元圆正是有身孕之时,倘若因为这事保不住胎儿,那对他们太子府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虽说她能明白福元圆亲见外家被火烧的愤怒,但对她不管不顾射杀秦旭一事,心中仍不免是埋怨的。
“晋王爷这些年野心勃勃,趁此机会将他除去并非坏事。”
常太傅双手背在身后,“阿泽重感情,太子妃果断利落,臣以为此举并无不妥。”
“父亲,”皇后深吸一口气,不想常太傅对太子妃评价如此之高,莫非真的是她太过优柔寡断?才会认为元圆此次过于冲动了?“女儿听说大理寺卿已经带人赶去扬州,咱们可要想好对策才是。”
常太傅拧了拧眉,大理寺卿离京之事他亦接到密报,定是镇国公的手笔无疑。
“扬州府尹与楚王爷已经押送一干要犯在回京的路上,”常太傅道,“如无意外,殿下和太子妃不日便会上京。”
“此事你无需太过忧心,臣会尽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常太傅到底不宜在坤宁宫久留,不多久就告退离去。
皇后思忖片刻:“平嬷嬷,摆驾。本宫要去一趟淑妃那。”
秦昊和阿泽一同前去扬州,据她了解,是秦昊带了府兵去沈府救火。
如今紧急关头,她需要纠集更多的力量帮助阿泽,淑妃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而前朝如同常太傅所说,秦旭身死之事几乎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朝廷上下。
鲁王秦宇下了朝后急急忙忙地回了鲁王府,带着一干幕僚进了书房,眉眼间难掩喜色。
二皇兄被太子妃射杀,三皇兄将二皇兄的人押送上京,这一桩事情处理得好了,就可以把太子和三皇兄同时拉下马!
三位皇兄死的死,废的废,隐忍多年的他定会在朝中众臣眼中大放光芒。
“昨日大理寺卿带着人马赶去了扬州城,”秦宇勾起嘴角看向数位幕僚,“咱们的机会来了。父皇下令刑部、大理寺和宗人府同审此案,刑部这边尽力配合大理寺,定要将太子妃和太子的罪名落实了!”
刑部尚书是鲁王秦宇派系,要将太子拉下马,秦宇下令素来和大理寺不对付的刑部尚书配合大理寺查案。
幕僚齐齐应是,随后一人道:“太子妃如今身怀六甲,怕是会网开一面。”
秦宇嗤笑一声:“身怀六甲的太子妃,若是关入宗人府,你觉得会如何?”
想母凭子贵,也得有本事生下来才是!
扬州沈府。
秦泽拖延了大理寺卿搜查沈府的时间,福元圆得知消息后火速告知了沈从。
“若只是为了收集证据进沈府查探并没有问题,”福元圆直言要害,“但大理寺卿是镇国公一派的人,定然会籍机破坏甚至掠夺我们沈府的财物。”
“舅舅,关键和重要的物件要尽快收藏起来,”福元圆看着苍白憔悴的沈从,沉着道,“我们沈府这许多年的累积,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沈从回过神,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舅舅晓得。”
他站起身喊来信得过的管事吩咐下去,随后又领着众人亲自去了一处院子。
这处院子看着很普通,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
福元圆却知道这是外曾祖父收藏珍贵物件的院子。
这处院子下藏有密室,所有沈府最贵重的物件都存放在密室当中。
“按说一般人就算搜查这个院子,”沈从领着福元圆和秦泽打开了密室的机关,“找不到密室所在。”
“这就是沈府的金库。”
沈从淡笑,指着一处摞着许多木箱的地方道,“那边确实装满了金子,但那些金子不过是金库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秦泽挑眉。
对金库之事,他是从外曾祖父提及秦旭所图才知晓。
不由问道:“那同样城外山坡密道的那一处……”
“那不过是障眼法,”沈从解释,“狡兔三窟,我们沈府深谙其理。”
四处检查了一番,沈从带着两人出了密室。
“为保万无一失,祖父设计了隐藏机关的机关。”
沈从看向福元圆,眼底带了一丝怀念的笑,“满满还记得吗?”
福元圆莞尔:“自然记得。这个隐藏机关的机关会将机关毁去,让人彻底找不到密室所在。”
“若要恢复机关,需要耗费不少功夫。”
“满满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