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夫,将今夜的事仔细说一遍。”
将沈老太爷送到隔壁院子安置好,经过诊脉了解外曾祖父是因为气血翻涌一时晕厥,静心休养便能恢复后,福元圆和秦泽把田大夫带到外间,问起这一晚发生的事。
田大夫双目泛着血丝,想起夜里的事仍心有余悸。
“今夜果然如老太爷料想,花氏,”田大夫顿了顿,不再以夫人相称,“花氏随着老爷来了老太爷这边,说是太子等人入府后一直没有拜见过,专程前来觐见。”
沈老太爷见花氏来了,便心知今夜定是晋王出手的时候。
他假装哆嗦着起了身,坐在轮椅上由沈从和花氏一道推去了膳厅。
“进了膳厅,”田大夫说道,“便按着计划将膳厅的门全部关闭,花氏没见到太子和楚王,当下就说身子不适要回院子歇息,老太爷便和她撕破了脸面。”
福元圆听得心头一紧:“外曾祖父怎么说?”
田大夫道:“老太爷一开始是要求花氏留下来用膳,花氏却找了各种理由百般推脱,老太爷佯怒说道不用了晚膳谁也不能走出膳厅一步。”
花氏当时心觉有异,她知道太子对晋王今夜的计划重要,就急急地想出去报信。
哪怕她自个儿出不去,也可以让手下去送消息。
于是她便退而求其次说要去更衣,结果发现关闭的大门根本推不开,情急之中,透过门喊人却没有人应声。
彼时沈老太爷冷声道揭穿了她早已控制院子里不少下人的事。
“可是在找陈嬷嬷,李嬷嬷,以及院子里的一众小厮?”沈老太爷冷笑道,“他们都是你的人了吧?”
花氏一怔,蓦地惊觉沈老太爷今日不一般,狐疑地打量了老太爷许久并不承认。
沈老太爷倒是不慌,又继续列举了不少花氏的举措和手段,听得沈从渐渐变了脸色。
“今天这膳厅的大门,”沈老太爷长吁口气,冷冷地看着花氏,“若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去!”
“那些个叛主的人,已经一个不留地没了,你不用再指望她们会来帮你。”
花氏终于变了颜色,想着晋王今夜的行动,索性就不再跟老太爷敷衍周旋。
她轻嗤一声,诡笑道:“老太爷不会以为除了陈嬷嬷几人,我就没人可用了?我掌持沈府一年多,手里的人可不只有老太爷院子里那几个不堪大用的。”
沈老太爷瞳孔微缩,紧闭着嘴气得胸口直起伏。
花氏见状,不由得意。
“你到底控制了沈府多少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沈老太爷终于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花氏眼睛咕噜直转。
今天晋王给她两个任务,一个是将mí_yào下在膳食中迷昏太子和楚王,另一个便是问出金库入口所在之处。
而今太子和楚王不见人影,她的目标就紧锁在第二个任务上。
时间不等人,晋王的人很快就会攻进沈府,她没有时间和沈老太爷浪费唇舌。
思及此,她忽地一笑:“我的手段,远不是老太爷所能想象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这亲孙子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
她伸出手掌在空气中做了个虚握的手势,挑衅地看向沈老太爷。
“你、你怎会如此说话!”
沈从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氏咄咄逼人的样子,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小意的人。
花氏斜斜一勾唇,瞥了眼沈从对沈老太爷道:“你这亲孙子中了我的情蛊,如果想要他活命,就赶紧说出金库入口到底在哪里!”
“金库?你怎会知道沈府金库一事?”
代替沈老太爷出声的是沈从。
沈府金库是秘密,除了沈老太爷,他和沈氏,就还只有福元圆知道。
即便是花氏,他亦从未告诉过她。
花氏冷笑:“常言道富贵人家爱财如命,我算是亲眼见识到了。沈府家大业大,区区一个金库却死守着不放。”
如果不是她这一年多来旁敲侧击得知沈府有个密道,又在一次醉酒后从沈从嘴里问到些许信息,拼凑后猜想那密道便是通向金库外,怕是到今天还摸不清金库所在。
沈从闻言,勃然色变:“你觊觎我沈府金库?到底是谁告诉你沈府有金库?”
沈老太爷淡淡地看着夫妻反目,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你管我如何知晓!”
花氏冷哼一声,“老太爷,你要是还想要你这孙子的命,就赶紧说出金库所在!”
想起晋王在外等她的消息,花氏不耐道,“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
“你怎能对祖父如此无礼?”
沈从怒斥,伸手一把拉过花氏,摇着她的肩膀道,“你要我沈府金库做什么!”
沈老太爷终于睁开眼,漠然地看着孙子发怒的模样:“阿从,花氏由始至终都在骗你,她嫁入我们沈府的目的就是为了金库。”
“不、不可能……”
沈从双手紧紧握着花氏的双肩,摇头不可置信道,“不是的,对不对?”
花氏眉眼一弯:“姜还是老的辣,沈从,你比起你祖父来说,差太远了。”
沈从蓦地抱住头,对他来说,花氏的虚情假意如同晴天霹雳,炸得他额头生疼,眼前金星直冒。
沈老太爷不急,这孙子欠收拾,该!
花氏不急,她只关心金库的入口。
沈从抱头蹲下,痛苦难当。
半柱香后,花氏开口了:“老太爷想清楚没有?金库究竟在哪里?”
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