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听了秦泽的话,身子突然一顿,她晦暗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阿泽,我们去外曾祖父院子旁边那处屋舍!”
她指着前往不远处的屋舍。
那看起来应该是服侍沈老太爷的下人居住的地方。
秦泽对媳妇的指示没有疑义,搂着她往屋舍走去。
其余侍卫则开始抬水去扑灭院子的大火。
火光熊熊的深夜,照亮了沈府半片天空。
福元圆等人走到屋舍边上,看着屋舍紧闭的木门,她倏地踟蹰了。
这处屋舍不大,只有两间屋子。
虽说和沈老太爷的院子相连,却并未受到火光的波及。
屋舍毫无灯光,清清冷冷地在月色下矗立着,如若不仔细看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福元圆站在门前,举起手在门边上摸索。
秦泽目露深思地看着她,身后只跟着安顺和银宝还有芽芽三人,众人皆没有说话。
福元圆在门边摸索了好一阵子,着急地低声道:“怎么不见了呢?”
“满满,你在找什么?”秦泽终于忍不住发问。
“开关,这门边有个开关……外曾祖父在我年幼时告诉过我的,怎么会找不到了?”
福元圆将门右侧摸了一遍,想了想又走到了门的左侧仔细摸索。
“这门不能从里面打开吗?”
秦泽不解,“要不我们撞开它?”
“不能撞开。”
福元圆摇头,“这个门边的开关可以控制屋里的一处暗门。如果外曾祖父有所准备,或许他们就躲在暗门之后等待救援。”
福元圆继续摸索着,忽地她顿住了手,眼睛一亮道:“找到了。”
只见她在木门一处按压了三下,一个圆柱形的铁环浮了出来。
沿着铁环上的纹路敲了数下,就听得屋里吱嘎一声声响,福元圆推开木门道:“我们进去。”
秦泽扶住福元圆迈步进去。
屋内简陋,除了一张床,一桌一椅,再无其它。
福元圆快步走到床边:“阿泽,我们快把床推开。”
“好。”
秦泽拉住福元圆,示意安顺和银宝上前,“满满,你别急,让他们来。”
安顺和银宝忙上前,合力将那张床推到一侧,露出的墙面上一道明显的石砖裂缝。
“推开它。”
福元圆略带急切,安顺和银宝立即应声过去,使劲地将那石门推开。
石门约摸一米五的高度,推开之后,门内隐隐可见烛光。
“外曾祖父!”
福元圆忍不住呼唤,银宝见状低头钻了进去。
“娘娘,老太爷没事,老太爷在呢!”
银宝进去不过一霎,门内就响起了她惊喜交加的声音。
福元圆拉着秦泽,一道弯腰走了进去。
“外曾祖父!”
福元圆见到沈老太爷的瞬间,压抑许久的眼泪哗哗地爬满了面庞。
她上前抓住沈老太爷的手,呜呜直哭,“外曾祖父,您差点吓死满满了!”
沈老太爷略有虚弱之色,但目光却是坚毅温和,他托着福元圆道:“傻丫头,外曾祖父哪是那么容易死的?还没见着外玄孙儿出生,死不了!”
“外曾祖父!”福元圆用袖子随意抹掉脸上的泪,“不许乱说这些,您没事就好,您……”
她忽地顿住了嘴,因为看见了沈老太爷身后的地面上。
地上横卧着两个人,一个是花氏,一个是沈从。
“舅舅!”
福元圆惊呼一声,走过去想要蹲下,却被秦泽扶住:“满满,你身子重,别蹲。”
银宝跑了过去,看看站在一旁默然的田大夫,又看看沈老太爷和福元圆,小小声在福元圆身边问:“娘娘,奴婢去给舅老爷瞧瞧?”
“嗯。”
福元圆看着外曾祖父深沉的面容,一个猜疑浮上心头。
舅舅会不会为了花氏,忤逆了外曾祖父?
不然,素来疼爱舅舅的外曾祖父又怎会任由舅舅这样倒在地上?
而田大夫却不闻不问?
银宝得了福元圆的许久,上前检查了一番后回禀:“娘娘,舅夫人已然气绝,舅老爷尚存一息。”
“尚存一息正好给满满说一说,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老太爷冷冷地说道,看也没有看沈从一眼。
“外曾祖父……”
福元圆讷讷,她没错过沈老太爷眼底的痛心失望。
“田大夫,舅舅他的情况……”
田大夫站在沈老太爷身后,听见福元圆的问话,回应道:“老爷中了夫人下的情蛊,如今夫人已殁,老爷他……”
剩下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
先前沈老太爷得知此事时,气得喷了一口血。
他实在是怕再度让沈老太爷崩溃。
情蛊?!
福元圆猛地抽了口气。
若她了解无误的话,情蛊是有情人共生共死的蛊虫,花氏气绝身亡,那舅舅他怕是亦无法存活。
身后同时传来芽芽的疑惑声:“既然是情蛊,又怎会尚存一息?”
福元圆转头:“芽芽,你对情蛊有研究?”
芽芽颔首:“娘娘,情蛊并非什么稀有的蛊虫,在我们家乡不少人会用来表达感情忠贞。”
福元圆燃起一丝希望:“你帮本宫舅舅看看?”
芽芽正欲答应,田【零零看书00kxs】大夫开口了:“娘娘,想是不必了。老爷尚存一息是因为老奴在花氏气绝时保住了她体内的蛊虫没死。”
“但花氏已死,她体内的蛊虫最多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