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谁了?”
福元圆正专心感受着肚子里的娃儿跟小鱼一样地吐小气泡,意兴阑珊地回了一句。
“娘娘!”
银宝显然是不满意福元圆的敷衍,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得。
这下娃儿不吐泡泡了,摸了摸安静下来的肚子,福元圆抬抬眼:“见着谁了呀?”
银宝神秘兮兮,眉眼带笑:“娘娘,奴婢见到芽芽了!”
“芽芽?”
福元圆眼睛一亮,“她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她一切可好?有没有带她来太子府?”
银宝嘻嘻一笑,她就知道娘娘惦记关心芽芽,不过,她摇头道:“奴婢在大街上看西南进贡的队伍热闹,便凑上去瞧,您说好巧不巧,正好瞧着跟在队伍里头的芽芽。”
“芽芽说她今天要随队伍走,没法前来给您请安,改明儿觑了空就过来。”
金秋是大庆各地陆续进京进贡一年丰收成果的季节。
这些日子西南地区来了不少进贡的队伍,大庆京城里热闹极了。
说起西南地区,福元圆便想起了半年前去营救秦泽时的遭遇。
当时为了救白水族的圣女,芽芽母女做出了牺牲。
直到离开乌韶城,她们都不曾再见过芽芽母女。
大家都以为她们两个人怕是遭遇不测了。
而今听说芽芽好好地跟随进贡队伍进了京,自然都替她开心。
傍晚秦泽回了府,便从福元圆嘴里听说了芽芽的事。
他笑道:“这事好办,明日我去说一声,让芽芽来府里和你说说话。”
言罢,就不再提外人,转而关心起福元圆和肚子里的两个娃儿。
“今天娃儿闹腾不?”
秦泽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福元圆的大肚子,自从快五个月大开始,肚子里的娃儿就不时拳打脚踢,一会儿把肚子这边撑起来,一会儿又把那边撑起来,两个娃儿就跟在里头打架似的,让秦泽每每看得好心疼。
暗暗发誓待俩娃儿出来后,一定揍他们的小屁股一顿。
“闹腾才好,”福元圆笑道,“娃儿闹腾,我就能感受到他们,若是他们安安静静,我才惦记着呢。”
她依稀记得听前世怀孕的同事说过,到了一定的月份,每天都要数胎动。
虽说不大清楚胎动怎么数,怎样才算合格,但至少娃儿每天有规律地动来动去是好事,这个她是晓得的。
秦泽看着媳妇儿娇小的身子,却挺着偌大的肚子,心里其实愁得不行。
不过六个月大的肚子,看着就跟一般孕妇要临盆时般大小。
在这么长下去,他的两个娃儿会不会把媳妇儿的肚皮撑破?
生娃的时候会不会很费劲?
这些问题每天都在他脑海里打转,偏生又不敢挂在嘴边,怕媳妇儿听了跟他一样忧心。
“阿泽,我听银宝说有郄神医的消息了?”
秦泽颔首:“不错,今日刚收到消息,在祁山一带找到郄神医了,并且将银宝那封信,”秦泽想起银宝写的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连同我们的信一道送去了神医手上。”
“银宝的信,”福元圆同样抽了抽嘴角,夫妻对视一眼无奈笑笑,“希望有用。”
自从得知是双胎后,银宝就提起曾见郄神医救治过难产的孕妇之事,夫妻俩为保胎儿安全,便寻思着找郄神医回京坐镇。
为此他们四下去寻神医下落,并且秦泽亲笔写了恳挚的信,希望能够让郄神医回京一趟。
银宝得闻后便到福元圆面前嚷嚷也要给郄神医写信。
结果当福元圆看了银宝写的信后,不由翻了好几个白眼。
“银宝那信里写的话,”秦泽不无忧虑,“会不会郄神医看了反倒不愿意回来了?”
福元圆叹口气:“银宝说‘死老头,若是娘娘生产前见不到你回京城,这辈子你就别回来了!’阿泽,你说郄神医看到这话,会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接撕了那信当没看见?”
秦泽吁了口气,他亦作如是想。
但银宝是郄神医的亲传弟子,又追随他多年,会不会郄神医就吃她这一套?
秦泽将福元圆揽在怀里,“无妨,试试吧。”
郄神医能回来自然是多一分保障,但即便郄神医不在,宫里亦有不少圣手在。
第二日上午时分,银宝便领着芽芽进了太子府。
“银宝,”直到跨入太子府,芽芽仍无法相信半年前在乌韶城招待的俊公子,居然是堂堂的太子妃。
看着太子府古朴大气的建筑,往来安静有礼的下人,芽芽只觉得脚都不知道怎么抬才好,“娘娘真的让你带我去见她吗?娘娘当真还记得我?”
“当然是真的了,”银宝笑眯眯地拉着芽芽往里走,“自从从乌韶城回来,娘娘不时惦记着你和你娘,幸好昨日我在街上看见你,不然我们还以为……”
讲到这银宝见芽芽神色失落,不由停下了嘴。
她还没有问过芽芽娘亲的情况,莫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银宝忙甩了甩头,“瞧我,话儿就是多,咱们快去里头见娘娘吧?”
“好。”
芽芽点头,跟着银宝一道去了韬正院。
“娘娘,芽芽来了。”
银宝进屋禀报后,带着芽芽进了里屋。
芽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听到福元圆笑着赐座,才悄悄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把她给看呆了,坐在主座上的美娇娘哪是当时的俊公子?
别说模样看着不大像,就是那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