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辎重船虽然顺利找了回来,让户部上下好生松了一大口气,但隔日早朝上庆元帝身上的低气压却让百官提着心,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放轻。
原因无他。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船队眼皮子底下将一船的官兵尽数杀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辎重船开走,妄图偷盗朝廷近二万两的军资?
没审问出来!
对付那五十多号贼人,用尽各种办法,愣是连个屁都没问出来!
庆元帝深吸口气,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地站在金銮殿中间,小心翼翼地报禀着连夜审问的结果。
“那山谷可有仔细再查过?”庆元帝冷冷问道。
刑部尚书一愣,他只接到命令审人,可没说让他去查山谷啊!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怎么答?
低垂着的头悄悄地侧着看了眼两旁的官员。
哪知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官员而今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吭一声。
刑部尚书等了几瞬,悲哀地发现没人愿意救场,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回皇上,那些贼人口里的山谷,似乎没什么异样……”
镇国公的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一动。
地道入口的事,倘若太子等人晚来片刻,恐怕就要暴露出来。
只可惜他来得早,仇副将尚未带领众人将物资运送去地道。
“是没有异样还是没派人去查?”庆元帝冷哼一声。
刑部尚书吓得腿一软跪下。
庆元帝斜觑他一眼,龙目在朝臣中一扫:“邹世高。”
邹世高忙出列。
“你今日就带上人马,去平县给朕好好查查那个山谷!”
囤了那么多人在山谷练兵,其心可诛!
那山谷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山谷!
没查出来一定是没仔细查,没狠狠地查!
庆元帝拂袖退朝。
邹世高不敢迟疑,下朝后就领了兵士着急赶往了平县。
将平县山谷翻了个底朝天,还真让他发现了山谷通向外面的地道。
辎重船的物资要通过地道运送出山谷的目的不言自明。
然而除了地道外再无别的发现。
庆元帝气怒之下,差点想将平县的吴县令的项上人头给砍了!
在他的地域出现这样的山谷,山谷里的人竟然做出那等胆大包天的事,简直是不能容忍。
好在秦泽和邹世高都进言吴县令虽有过在身,但鉴于态度良好,配合度高,庆元帝才免了吴县令一死,勒令革去其职,终身不得为官。
这事一出,各地县官人人自危,加重兵力四处搜寻可疑地方,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
此番全国搜寻下去,但是拔起不少山寨土匪,让百姓的生活更为安全舒心。
此乃后话不提。
转眼又过去好几天。
这日,在国公府里绣着嫁妆的福元兰收到了一封书信。
书信来自她的未来夫婿。
“谁?”福元兰揉揉耳朵,不敢相信婢女送信过来时说的话。
“你说是谁给我写的信?”
婢女被福元兰拔尖的声音吓得颤了颤:“回姑娘,是未来姑爷让人送过来的信。”
“不看!”
福元兰翻了个白眼,瞪了婢女一眼,“拿去烧了!”
婢女登时傻眼,犹豫劝道:“姑娘,说不定未来姑爷有要紧事跟您说呢……”
“能有什么要紧事?”
一想到自己这朵盛开的鲜花要插到那坨牛粪上,福元兰就心情大坏。
蹭地将绣好的枕巾往绣篮上一放,福元兰甩手往里屋走去。
留下婢女愁容满面,总不能真把这封信给烧了吧?
万一姑娘转头又要看信怎么办?
寻思了片刻,婢女只得将信先放起来。
果然过了没有半个时辰时间,福元兰又喊来了婢女:“信呢?”
婢女垂着头:“请姑娘稍等。”
福元兰将信摊开看了一遍,面色渐渐发青。
婢女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居然写信问我五妹是否及笄了?”
福元兰将信丢回托盘上,冷笑一声,“本姑娘这还没嫁过去呢,倒是将本姑娘利用上了!”
“姑娘,未来姑爷为何要问五姑娘的年纪呀?”婢女忍不住好奇问道。
福元兰睃她一眼,哼了一声:“说他那表哥看上了五妹,想问问及笄了没?”
“未来姑爷的表哥怎会见过五姑娘呢?”婢女歪着头,“姑娘,未来姑爷的表哥是哪个府上的公子呀?”
福元兰撇撇嘴,没好气地睐她一眼:“要你操心!”
婢女当下一凛,差点因为八卦之心坏事了。
忙低下头,抱着托盘退了下去。
留下福元兰阴晴不定地看着桌上的茶杯,心中暗忖福元珠真是好命。
那信中说的表哥可是今科进士,又是家中的嫡长子,还说长得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
啧啧!
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儿,夸起别人来倒是卖力。
寻思了会儿,福元兰又唤了婢女回来准备笔墨纸砚,草草回了封信过去,才一肚子不爽地去了福元珠的屋里。
福元珠正在看书,最近她空闲时间都泡在书里。
越是读书,越是喜欢读书。
福元兰挑帘进去:“大好的天气不见妹妹到园子里走走,老是窝在屋里看书,也不怕坏了眼睛!”
“四姐。”福元珠放下书,迎了上去,“四姐来找元珠可是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