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了田静的心意,福元圆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心情松快地回了太子府。
一踏进韬正院,便见秦泽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像是等她许久的模样,见到她便快步迎了上去“满满,我恐怕要立即出门一趟。”
福元圆心嗖地一揪,握住秦泽的手问道“阿泽,怎么了?”
秦泽迟疑了一瞬,福元圆蓦地像是想起什么,抓住秦泽问道“该不会是爹爹那儿出事了?”
秦泽握紧了福元圆的手,这件事情本不该告诉她,但身为夫妻,他并不想对福元圆有所隐瞒。
“今早收到传信,说岳父大人带了一个分队去寻失踪的辎重船,一日一夜未归。”
“阿爹失踪了的意思吗?”福元圆心头一沉。
秦泽“尚不确定。满满,此事而今闹得愈发严重,我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福元圆握住秦泽的手,咬唇切切看着他。
秦泽伸手抚抚福元圆的发梢“满满,莫要担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福元圆相信秦泽的能力,遂点头道“阿泽,你自己要小心。我答应了玥惠每隔几日要进宫陪她准备母后的寿辰礼,亦不便跟随你一道前去。”
她想了想,“阿泽,你带上银宝一起去吧,她身手好,说不定能帮上忙。”
秦泽自是应下不提。
时间紧凑,夫妻俩没多说几句就匆匆道别。
说起锦江,其源头始于离京城不远的锦城,是通往西南而下的大江流,承担着南北水路交通的重要作用。
而辎重船是上了锦江后一日左右出的事。
出事的地点位于丰安县附近,恰好是锦江一分而三的交汇之处。
秦泽前去勘察此事,直接奔赴的便是丰安县。
“这三江交汇处,虽说江面平稳,但不知为何时有渔船会在此沉江。”
介绍的人正是丰安县的卢县令,面对亲自前来勘察的太子殿下,他紧张得手微微颤抖,“福大人来丰安之后,下官等人配合福大人在三江交汇易沉船的地方,组织官兵和渔民一起尝试打捞。”
他说到这里,不自觉地摇头叹了口气,“打捞了整整一个日夜,都不见辎重船的踪影。”
辎重船失踪之事乃家国大事,福平远带人来到丰安县后,第一时间找到丰安县卢县令,将此事说明。
卢县令对此事高度重视,当即就陪着福平远去了现场勘查,极力配合福平远的各种安排调度。
秦泽听得仔细“可有派熟悉水性的下江去查看?”
“回殿下,有的有的,”卢县令忙回道,“派了十数名江边长大习水性的汉子下江查找,从多个地方下去的,”因为紧张,他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但是都见不到有沉船。”
秦泽拧眉,辎重船并非普通渔船,若是沉江应当比较好发现。
“如此看来,沉江的可能性不大。”
“没错,”卢县令擦擦额角的汗,“前日福大人亦是做了这个论断。”
“恰好当地有渔民说附近有两处湾口,有时候风浪大会将船只刮送到那两个地方。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罕至,福大人便与下官兵分两路前去查探。”
卢县令解释道,“下官当日晚上便回来了,但第二日到了中午时候还不见福大人回返,是以将消息传回了京城。同时加派人手前去找人。”
还好将福平远他们找了回来。
秦泽颔首“福大人伤势如何了?”
“福大人从礁石上不小心滑倒摔了下来,腿受了伤,但下官请大夫看过,应是问题不大。”
卢县令带着秦泽往福平远休息的官舍走去,“不过恐怕要休养几天才能下地行走。”
秦泽见到福平远的时候,素来注重仪表儒雅卓尔的岳父大人,躺在床上,胡子拉碴,满目血丝的模样,可没把秦泽吓了一跳。
“阿泽,你怎么来了?”
福平远正躺在床上思索辎重船的去向,见紧随卢县令之后的人竟然是秦泽,连忙撑起身子。
秦泽快步上前扶住他“岳父大人,您腿受伤了可别乱动。”
福平远摆摆手“没多大的事,不过是刮伤罢了。只是这辎重船遍寻不着,实在是有违皇恩,岳父这心里难受。”
卢县令早听闻前来查探的福大人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但亲眼见了太子殿下对福大人的客气,不由得对福平远又生出一份尊敬之意。
福平远却是没留意卢县令的表情变化,支起身子将这两三日的情况给秦泽一一仔细道明。
“渔民建议查看的两处湾口都确定没有辎重船的踪影,”秦泽沉吟片刻又问道,“可还有别的湾口?”
卢县令和福平远齐齐摇头。
秦泽颔首,看向卢县令“本宫想到三江交汇处看看情况。”
卢县令自然忙不迭应下,福平远亦坐直了身“阿泽,我也一同去。”
秦泽不同意“岳父,您的腿还受着伤,好好休养,本宫去看看就回来。”
“不行,”福平远执意地摇了摇头,“那边的情况我这几日了解比较清楚,亲自过去讲解会更清楚。我这腿真没啥事儿,找俩人抬着我过去就成。”
福平远一再坚持,秦泽只好带着他一同前往三江交汇之处。
三江交汇处在丰安县城外不远处,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事发地点。
秦泽极目眺望,看着波涛滚滚川流不息的宽阔江面,聆听着福平远到来后数日里的举措。
福平远做事仔细到位,当日来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