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着父母到京城后,福元圆就再没有回过扬州城。
倒是时时和秦泽提起扬州城的各种事情,当然提得最多的莫过于外曾祖父和舅舅两人。
成亲前没有寻得时机回扬州城探望外曾祖父,嫁去太子府后就更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是以过年前几日,秦泽提议去扬州城时,福元圆可是好生高兴了许久。
只可惜娘亲掌理国公府中馈,加上弟弟太小,实在是走不开,不然带着父母一道回去省亲,会更让人开心。
“阿泽。”
出门的这一日,一大早夫妻俩就带着仆从,以及足足两大车的随礼上路了。
福元圆挨在秦泽身边坐着,透过马车车帘往外看去,“你还记得上次去扬州城,到沈府见我外曾祖父那日不?”
“当然记得。”
秦泽莞尔一笑。
那时父皇给他丢了个大难题,让他半年内赚够五十万两银子,可没把他愁坏了。
是以在父皇的建言下,带着父皇的亲笔信,去了扬州城沈府找沈老太爷求助。
“父皇和外曾祖父都大力举荐,让我跟着你学做生意,那时候我就想啊,这小小的漂亮姑娘,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备受推崇?”
福元圆一听,扬起下巴道“后来可有见识到本姑娘的本事了?”
秦泽眼底盛着满满的宠溺,伸手捏了捏福元圆的鼻子“是,后来就被这位本事大得很的小姑娘折服了,赶紧娶回家才行。”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相识的往事,很快马车就出了城。
出了城走了不多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一阵说话声让夫妻俩双双一怔。
福元圆探头问道“银宝,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银宝搜地跑到车窗前,睁圆了眼“娘娘,那个,那个五姑娘跟着咱们的马车,被奴婢发现了!”
五姑娘?
福元圆纳闷中,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忸怩地出现在银宝身旁。
福元圆眨眨眼仔细看去,惊讶道“五妹?你怎么在这里?”
出了这么桩事儿,秦泽善解人意地去了后头的马车,把位置让给了媳妇和娘家的妹子。
“五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福元圆拉着福元珠的手,说来她已经好久没和这个堂妹好好说过话了。
年初二那天回国公府虽然见过面,但因为时间不多,并没说上几句话。
福元珠回握着福元圆的手,委屈地扁了扁嘴“二姐,元珠想跟你们去扬州城。”
“二姐,就过年这几天收留下元珠好不好?元珠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等从扬州城回来,元珠就乖乖回国公府。”
福元珠举起手,“元珠保证不惹事,保证一路都听二姐的话,元珠扮作小厮或者丫鬟跟着二姐出发就行。”
“二姐,”福元珠拉着福元圆的手摇了摇,撒娇道,“你就答应元珠,好不好?”
福元圆叹了口气。
这堂妹一上来就软语相求,让人很难拒绝啊。
但福元珠到底是娘家未出阁的姑娘家,跟着她们夫妻俩去扬州城探亲,说出去到底不是太合理的事。
“元珠,”福元圆正色看着福元珠,“你得先告诉二姐真正的缘由是什么。”
福元珠扁扁嘴。
她与二堂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对二堂姐却有种说不上来原因的信任。
是以年初二见到二堂姐的时候,她就生出了这个冒险的想法,也许二堂姐可以帮助到她。
“二姐,”福元珠皱了皱脸,一咬牙道,“是这样的,爹娘前些日子给四姐寻了一门亲事。”
国公府三房老爷福平奇任詹事府府丞一职,是正六品的官职。
三房是庶出,在国公府的地位本就寻常。
因着福元兰已然到了及笄的年纪,三房夫妻俩就开始琢磨起她的婚事。
福元兰的婚事,本求请老夫人替着寻摸自是最好,但正巧福平奇的上峰,詹事府少詹事的嫡子到了成亲的年纪,福平奇就惦记着要把福元兰嫁过去。
詹事府这位少詹事为人圆滑会处事,传闻詹事府詹事年老退任后,极有可能由他替上詹事一职。
若是与少詹事沾上亲,今后福平奇在詹事府升迁之路就定然平顺通坦。
“听起来这门亲事不赖呀。”
福元圆支着下巴,那位少詹事本身自是侯府的嫡次子的出身,福元兰嫁这样的一户人家委实不坏。
“可是四姐不乐意。”
福元珠叹气。
“年前有一日,四姐去护国寺上香,”福元珠回忆着,“其实是四姐打听到那少詹事的嫡子陪母亲去护国寺,想要偷偷瞧瞧那人。”
福元圆听出了些味儿,摸摸下巴听福元珠继续诉说。
“那,”福元珠双手捂了捂脸,她是真不想背后碎嘴,“那少詹事的嫡子长相实在是……”
“很丑?”福元圆接话问。
福元珠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丑倒也不是,实在是胖得看不太清楚五官……”
想起四姐说那人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能甩三甩,五官更是被满脸肥肉撑得看不见,福元珠其实还挺同情四姐的。
福元圆则琢磨着胖到看不清楚五官是什么个模样。
又听得福元珠叹了口气“从护国寺回府后,四姐就找了父亲,死活不肯嫁给那人。”
“三伯父没同意?”
福元珠点点头“父亲和母亲都不同意,说是过完年后就要换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