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锒铛入狱,刘姑娘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回到刘家,一家人团聚,相拥喜极而泣。
刘典簿在清水县勤勤恳恳做了十几年的典簿,对清水县百姓感情颇深,如今又得了暂任县令之职,一时只觉任重道远。
“阿爹,”刘姑娘将秦泽等人的恩情与家人细细讲述,抹着眼泪道,“您一定要爱民如子,将清水县的疫情控制住,让受灾的百姓尽快能够过上安稳日子,也算是咱们家对几位大人的报达。”
刘典簿感慨地摸摸女儿的头发,女儿长大了,他心中欣慰。
“女儿放心,大人将如此重任委托在父亲身上,父亲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完成使命。况且,清水县的受灾百姓,”他想起在下河村勘察民情时候所见的一幕幕,叹了口气,“百姓苦啊”
刘典簿向来是少说话多做事的性子,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官兵们出城去挨个村子查访民情。
这一去就是数日未归,不仅把清水县上下村子的情况了然于心,而且和随访官员们一起探讨了救灾重建的各种善后事宜。
一方面看顾好疫病隔离区的灾民,一方面组织人手开始进行灾后家园重建。
这一忙起来就是没日没夜地四处奔波,直到疫情受控到收敛,家园重建也基本完成。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工作,刘典簿的工作能力和工作业绩得到了清水县民众和官员的一致赞许,以至于后来直接接任县令一职,便是后话不提。
秦旭赶到清水县时,正好遇上了秦泽等人跟郄神医一道刚用完午膳。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郄神医与众人言笑晏晏说话的样儿,心中仍是警铃大作。
“郄神医,不知是否方便移步说几句话”
将郄神医请到客栈一处僻静的厢房,秦旭不再端架子,恳切道“郄神医那日提的要求,小王决定接受。九皇弟的病需要得到尽快的治疗,不如我们明日便带着您的女儿一道上京”
未免夜长梦多,秦旭不再兜圈子。
郄神医倒是不急了,一双眼睛在秦旭身上转了两圈,他可没记错这小子看见他家女儿时候那嫌弃作呕的嘴脸。
如今又急急答应,其中定然有诈。
于是,郄神医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家女儿不嫁了”
与其嫁过去遭人嫌弃,还不如留在家里自在。
秦旭一愣,忙问“您不是说只要让您女儿进了二皇子府,就答应给九皇弟治病的吗怎的又不愿意了呢莫不是您要提别的条件还请说个明白。”
“说说说说什么说,”郄神医被秦旭连珠炮般的问题闹得头大,摆摆手道,“不去不去,什么条件都不去。”
说罢,大步流星就闪人走了。
拒绝了秦旭,郄神医为了避免继续被秦旭烦,当下就决定回延庆县。
福元圆见状,忙拉着秦泽和银宝将人留住。
将九皇子的事情讲了一遍,秦泽真心道“舍弟的痴傻之症虽看过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想放弃,还请神医帮忙诊治。”
冷眼瞅了瞅秦泽,郄神医歪着头想了想。
同是兄弟,太子的言语和态度明显让人舒服许多。
想起银宝提过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和睦一事,郄神医感觉太子是个好男人啊,于是又生了托付女儿终身大事的念头。
“要老夫去皇宫看病也不是不行,”郄神医看看秦泽,又看看福元圆和银宝,“只要太子答应纳我家女儿为妾,对她好,老夫就立即随你动身回京城。”
秦泽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这不行。”
然而他刚张开口说话,声音就被一阵怪叫的银宝完全盖住“死老头,你作什么妖你这老光棍啥时候来的女儿路边上捡的”
银宝叉着腰拉住郄神医的袖子,嘴撅得老高,“她凭什么呀我跟你乞讨那么多年也没见你认我做女儿说你是不是瞎编的”
郄神医被银宝轰炸式的嗓音闹得耳朵生疼,猛地甩了甩头,摆出了和银宝如出一辙的叉腰姿势“嗓门大就厉害了知不知道尊重长辈你吵死人了。”
银宝扁扁嘴,忽地眼泪汪汪起来“当年让您收了我做女儿,您死不肯。如今又找了什么阿猫阿狗认来做女儿,人家不服不行吗她人在哪里我要单挑”
“挑什么挑,”没好气地斜睨银宝一眼,郄神医道,“人家那是温柔婉约的姑娘,哪里像你,跟猴子似的。”
其实郄神医这个所谓的女儿,是一位故交的女儿。
故交临终托孤,郄神医又怜悯女孩儿,便做主认做自己的女儿。
福元圆在旁听得仔细,待郄神医说完来龙去脉后,提出了建议。
“郄神医您之所以想让太子照顾您女儿,主要是为了让女儿下半生无后顾之忧,不知元圆所说可对”
郄神医挑眉,点了点头。
福元圆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按着银宝对郄神医的描述,他是个性喜来去自由,不受羁绊的人。
而今因故人托孤,身负责任,自然希望能够妥善安排好故人之女的下半生,才能无牵无挂地继续四处周游。
“实不相瞒,”福元圆拍了拍攥紧她手的秦泽道,“太子不愿纳您女儿入府,实则是因为不想耽误了您女儿的幸福。”
秦泽微笑,与福元圆两人眼睛相锁“郄神医,别的条件可以谈,但是这一条真的恕难从命。”
郄神医努了努嘴,同样是拒绝,眼前这对夫妻让人感觉并不讨厌。
“郄神医,”福元圆寻思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