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郡主离开皇宫后径直回了长公主府。
将常兮书的画作摊开仔细又看了许久,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朝婢女招招手,碧青郡主道“你去找常益德,就说本郡主约他到对酒当歌一叙。”
婢女犹豫地偷瞥了眼志得意满的碧青郡主。
郡主大人,要是去常大公子面前提您的名讳,别说约人出来,估计她会被直接打出来啊!
碧青郡主斜她一眼“你就说,事关常兮书,他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婢女一滞,点头应是,匆匆离去。
哎,这法子虽说约来了常大公子,却只怕让他更恼了郡主,郡主这性子……
婢女心里直发愁,叹着气往外跑。
碧青郡主用常兮书做要挟,常益德自是又气又怒,却不敢不如期赴约。
“没想到常大公子对令妹倒是重视,”碧青郡主背对着常益德,嘲讽地勾了勾唇,“真是让碧青好生羡慕。”
“常某不是来与郡主话家常的,”常益德面容严肃,“郡主还请直言重点。”
碧青郡主面色微变,眼底闪过愤怒不甘,随即又变成洋洋得意,她不疾不徐地用丹蔻刮着杯沿“常大公子莫要着急,该说的话本郡主自然会说。”
“只不过这午膳未用,实在是没有心情。”
她杏眼一撩常益德“不若陪本郡主用个午膳,再听本郡主徐徐道来。”
“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常益德冷冷一拂袖袍,“常某没有用膳的心情。”
“你!”碧青郡主一拍桌案,讥笑道,“你就不怕本郡主将常兮书的丑事公诸天下?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常益德怒视碧青郡主“兮书冰清玉洁,郡主休得胡说八道!”
碧青郡主嗤笑一声,随手将身边的匣子拍在桌上“既然常大公子这么说,不如就亲眼看看你那冰清玉洁的妹妹到底是怎么冰清玉洁的!”
常益德一愣,上前一步接过画,展开细细看去。
“这是兮书的画,”常益德对妹妹的画风甚是熟悉,扭头愤愤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碧青郡主撇撇嘴“这个不劳你费心。”
她伸出红艳艳的丹蔻,点在画中女子的手腕上“你且睁大眼睛看看这条珠链。”
“这珠链怎么了?”
斜睐一眼常益德,碧青郡主摇头啧啧道“还以为常大公子爱妹如痴,连妹妹的珠链都认不出来,看来这兄妹情谊也不过如此。”
常益德一愣,他对妹妹戴什么珠链从未留意过,一时不知碧青郡主说的是真是假。
碧青郡主勾勾嘴角“这条珠链是紫莲玉珠,乃常兮画亲手所做。”
“常兮画一共做了两条珠链,一条是红梅玉珠,她自己戴。一条是紫莲玉珠,便是这条,是常兮画送给常兮书的。听说常兮书宝贝得很,平日里一直戴着。”
“常大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回去看看常兮书是不是戴着这条紫莲玉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常益德见碧青郡主说得头头是道,心中默默相信了三分。
碧青郡主掩嘴咯咯直笑“常大公子自诩聪明绝顶,这都还需要本郡主挑明吗?”
“这画中孩子是常兮书的外甥,画中男子是常兮书的姐夫,画中女子……”碧青郡主忽地提高了音量,冷笑道,“是常兮书本人!”
“真真是让本郡主开了眼界,常太傅府的姑娘,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在菁英宴上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画作!”
碧青郡主走到常益德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常大公子说,若是这件事本郡主传扬出去,令妹会如何?”
“不可以!”常益德面色煞白,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你信口雌黄!”
“本郡主是不是信口雌黄,”碧青郡主笑得冶艳,“传出去便知。常大公子可要本郡主帮着宣扬宣扬?”
“不行!”常益德涨青了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闺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常益德心知肚明。
如果真的由着碧青郡主宣扬出去,无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对妹妹来说都是偌大的污点。
碧青郡主咯咯笑着“既然常大公子求本郡主不要宣扬出去,本郡主自然要给常大公子一个面子。”
“只不过,常大公子要答应本郡主一个条件。”
常益德身子僵硬“什么条件?”
“五日之内,”碧青郡主张开五个手指,“到长公主府向本郡主提亲。”
过了几日,福元圆在太子府处理庶务时,银宝急跳脚地跑了进来。
“娘娘,奴婢在坊间听到一个传闻。”
福元圆示意翡翠送管事出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道“什么传闻?”
“有人在传说常大公子要迎娶碧青郡主。”
‘噗’
福元圆忙放下杯子,拿出绢帕擦擦水渍,“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以常益德的脾性,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答应娶碧青郡主才是!
“奴婢听说这件事后,觉得好奇怪,所以专门去探听了一番。”
于是,银宝将碧青郡主要挟常益德之事讲述了一遍。
“奴婢估摸是那碧青郡主想要将此事坐实,所以索性让人放了风声出去,这样常大公子想反悔更难。”
银宝猜测确实没错。
那日常益德不吭一声甩袖离去,碧青郡主虽然知道此事不离十,但终归对常益德那牛脾气没有绝对把握。
思来想去,便琢磨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