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有惊无险地生下孩子,一家人喜极而泣后又纷纷忙碌起来。
直到安置好沈氏,福元圆才和秦泽一道进了西侧间去看刚出生的弟弟。
小小的娃儿被裹在大红襁褓里,一双眼睛还没睁开,红红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嘴儿还不是吧唧吧唧两声。
“快看,他在打呵欠诶!”
福元圆小小声地惊呼着,双眼黏在弟弟脸上,“他把小拳头伸到嘴巴里咬了,他是不是饿了呀?”
秦泽也是第一次见刚出生的娃儿,同样好奇“他看着好小。”
“阿泽,你看弟弟脸皱巴巴的像不像小老头?”
弟弟可爱的小模样让两人稍稍放下了对先前紧张担忧的情绪,不由自主地笑了。
“阿泽,别看弟弟像个老头子似的,”福元圆老气横秋地点评,“等他满月了,一定会又白又胖。”
“满满可是见过?怎会这般清楚?”秦泽含笑挑眉。
福元圆一滞,这辈子她还真的没见过。
倒是上辈子有个小侄女,从出生到满月,她可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晓的。
“我就是听别人说的呀,”福元圆直起身,“你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子吗?”
秦泽想了想“我见过最小的是小九,不过那时候正好是他的满月宴。”
“小九长得俊,”秦泽笑,“大家都恭维说小九长得像父皇。”
扑哧!
福元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脑海里划过那日家宴上庆元帝看向九皇子是疼惜又无奈的表情。
“要是能治好小九就好了。”福元圆吁了口气,“时候不早,我再去看看娘亲,然后咱们就回府去。”
沈氏止住血后醒过一次,喝了药又睡了过去。
福元圆示意舒三娘不要吵醒沈氏,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去。
回府后,带着几个丫鬟一头埋入库房,四处寻找各种补血养气,滋补身子的药材。
动静之大,把庞嬷嬷给惊了过来。
得知福元圆的用意后,庞嬷嬷笑容可掬地道“夫人产后亏空,要用什么滋补的药材奴婢都很清楚,由奴婢张罗好一会儿就送去国公府。”
庞嬷嬷效率颇高,不过小半时辰功夫,就收拾好一车的各式药材和补血之物,请示过福元圆后,送去了国公府。
心中记挂着沈氏,但到底已经嫁入了太子府,福元圆按捺了两天,终于等到弟弟洗三这一天,早早地去了平国公府。
缓了两日,沈氏的精神好了许多,见到福元圆后笑道“满满,你让太子府送那么多药材过来做什么,府里头多的是药材。”
女儿那就差没让人把太子府的药材都搬回娘家的举动,让沈氏心中熨帖。
福元圆嘿嘿傻笑“满满这不是担心娘亲么?”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忽而舒三娘急急走了进来,看了看屋里的银宝,小声道“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沈氏抬眸,正了正身子。
舒三娘上前一步“夫人,大夫人没了。”
“没了?”福元圆睁大了眼,觑了眼一脸茫然的银宝,“怎的会没了?”
“奴婢不清楚缘由,”倘若不是海天院一直有人盯着偏院,又恰好听到守门婆子慌里慌张地从院子里跑出来与另一个婆子说的话,舒三娘也不会得知这么惊人的消息,“怕是海棠居那边现在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满满,娘记得你们给刘氏用的药……”沈氏蹙眉。
银宝忙上前,斩钉截铁解释“夫人,那个丸药缺了药引,不可能让大夫人毒发。”
福元圆颔首,对银宝的医术她深信不疑,“事不宜迟,银宝你速速去偏院打探下。”
“是!”
银宝快步离去。
沈氏揉了揉眉心,神情复杂。
大仇得报,本该开心,但事情发生得突兀,却让人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银宝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二房拿到消息的时间比海棠居还早,银宝过去偏殿院时,海棠居尚未派人前去查探。
“大夫人确实是被毒死的,”银宝拿出一个瓶子,里头装了些许药粉“奴婢在现场找到散落的一些粉末。”
“应该是强迫大夫人服用时不小心散落的,”银宝道,“这是鹤顶红。”
福元圆倏然一惊“是谁要毒死刘氏?”
国公府里知道刘氏之事的人极少,而知晓的人为了福元青的亲事,都不愿意在她出嫁前收拾刘氏,所以不可能是国公府的人。
无论老夫人,还是大老爷,甚至福元青,都不会做这件事。
那么,会是谁?
舒三娘开口“奴婢听说昨日二皇子妃回府,想要见大夫人不成,后又去了扶云阁和大姑娘说了好会儿话才离开。”
“莫非是福元华?”福元圆咬着手指琢磨。
于情,刘氏是福元华的亲娘,她不该这么做才是。
但于理,如果刘氏故去,福元青就必须守孝,福元华定然乐见此事。
……我勒个去,该不会真的是福元华弑母吧?
无语地甩了甩头,便听沈氏道“无论是谁,刘氏之事对我们二房影响不大,且先观望下再说。”
话是没错,但福元圆私心里却是希望福元青顺利嫁去二皇子府的。
如果不把这姐妹俩送作堆,又怎能让她们互相收拾?
寻思中,又有婆子前来禀报“夫人,太子殿下,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都到前院了。”
今天是小娃娃的洗三礼,因为沈氏难产,是以国公府一致商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