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稍候片刻。”
知客僧双手合十,“待小僧进去禀告一声。”
银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就见小圆脸拍拍衣袖,起身肃穆迎了过去。
知客僧见到小圆脸,恭声将福元青姐妹两人求见了得大师一事做了禀报,小圆脸迟疑片刻“带进来罢。”
转身已不见银宝踪影。
小圆脸歪头听了听,朝不远处大树上那个身影瞥了一眼,故作不知地朝福元青姐妹两人走去。
“两位施主找了得大师何事?”
福元青看了一眼福元华,温声对小圆脸道“这位是二皇子妃,小女子是平国公府的大姑娘,有事前来求教了得大师,还请小师父通传一声。”
小圆脸对福元青的话不为所动,双手合十道“了得大师今日闭关不见客,施主请回。”
福元华自从嫁作二皇子正妃后,心高气傲得很,不料这小和尚听了她的名头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连通传都不通传就想打发她们回去,一时间脸都涨红了“小师父,至少要让了得大师知道我等前来才好定论不是?”
“阿弥陀佛。”小圆脸半垂着脸,“施主请回罢。”
“我说小师父,你这是什么态度?”福元华恼了,上前一步指着小圆脸,“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们是谁!”
小圆脸抬了抬眼皮“阿弥陀佛。众生皆平等,施主又何必太过在意我是谁谁又是我?”
“你你你!”
“娘娘,”福元青见福元华欲发作,忙拉住了她,“许是了得大师真的闭关,不便见客,我等莫要打扰了大师才是。”
福元华不甘愿地被福元青拉着离开了后院,银宝探头见两人走远,才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下“哎,我说小和尚,原来你不是只对我那么不客气啊!”
小圆脸抬眼看了银宝青紫的脸一眼,双手合十“在小僧眼里,众生平等,阿弥陀佛。”
想到福元华灰头土脸的模样,银宝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一摸怀里快要融化的糖葫芦,拿出来就递给小圆脸一根“来,请你吃糖葫芦!”
小圆脸觑了眼红彤彤圆滚滚的糖葫芦,虽说有两颗山楂可能在打斗中压变形了,但还是鲜艳艳的让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银宝一拍他的肩膀,糖葫芦塞他手里“吃呀!这家糖葫芦可好吃了,我每次能吃四串!”
小圆脸有些迟疑,见银宝早已啃得欢实,没工夫瞧他,才悄悄地咬了一口。
哎呀,酸酸的,甜甜的,好好吃。
吭哧吭哧干掉两根糖葫芦,银宝从怀里摸出第三根,张嘴欲咬,却看见眼前放大的小圆脸上充满了求知欲。
“按施主的说法,应该还有两根糖葫芦?”
银宝一滞,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根“喏,给你!下次不许再揍我了。”
小圆脸接过糖葫芦,咧了咧嘴“成!”
那厢福元青拉着喋喋不休的福元华走到凉亭坐下。
“了得大师极少见人,那小师父并非故意要阻拦我们,”福元青苦口婆心劝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福元华想着秦旭的嘱托,一时烦躁不已。
虽说秦旭言明即便做不到也无关紧要,但她连福元青都带来护国寺了,居然连了得大师一面都见不上,回去如何向秦旭交代?
秦旭会不会觉得她很没用?
万一秦旭怀疑她凤命的身份怎么办?
如若真的是凤命,了得大师怎会不偏颇一二?
斜了一眼福元青,福元华忍不住嘀咕大姐这凤命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得大师看起来根本没有把她放眼里似的。
“大姐,你好生给妹妹说说,”福元华是个偏执的性子,拉着福元青的手问道,“当年了得大师到底是怎么给你批的命?”
“不就是那样……”福元青闪避福元华直勾勾的眼神,垂眸望向亭外,“那时大姐年幼,了得大师是给娘亲说的。”
“那大姐你不是还救过了得大师吗?”福元华锲而不舍,“当年了得大师因大姐悟道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今天为何却连一面都不予以接见?”
“这不是因为了得大师闭关,”福元青道,“连通传都不曾,了得大师并不知道我们来了么。”
颓然地叹了口气,福元华自知今天势必无功而返,暗道一声福元青真真没用,耐住性子道“大姐,给元华说说你当年是怎么帮住了得大师悟道的?”
她总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不然这些年来,她们平国公府时常来护国寺上香,为何甚少能见到了得大师一面?
那些关于大姐和了得大师的传闻,该不会是娘亲为了给大姐造势,专门找人在府里传颂的吧?
福元青见福元华咄咄逼人,知道今天若是不说个清楚定不会罢休,不由叹了口气。
也罢,若是将当日之事告诉福元华,日后她的耳根子兴许就能清净许多。
那年她不过是个幼童,跟着刘氏来护国寺上香,因为年岁小,到底有三分淘气,趁人不注意就跑到后山去玩。
哪知一个不小心却滑了一跤,沿着山坡半滑半滚地跌落到一个山洞里。
彼时了得大师就是坐在山洞里悟禅。
福元青见了得大师闭目打坐,就连她滚进山洞弄出那么大动静也不睁眼瞧她一下。
身上被山石擦破的皮肤疼得她龇牙咧嘴,于是就大声叫唤着了得大师好带她回寺。
了得大师却依旧一动不动。
福元青自幼被刘氏精心呵护,何曾受过这样的伤?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