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闹声不断,不知何时又涌入了一大波百姓,各种八卦声更是不绝于耳。
太子府门前围堵拥挤得越发厉害了。
这时,太子府的大门忽地推开了,走出了一个身穿锦服,气宇轩昂的男子。
“太子出来了!”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霎时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人人都睁大了眼,生怕一个不小心漏看了似的。
“殿下!殿下!”
年轻妇人抱着孩子转而朝锦服男子扑了过去“殿下,您快看看,这是您的亲生孩子涛儿,他快四岁了,还没见过爹。”
锦服男子低下头,直视着年轻妇人“你是谁?”
“殿下不记得奴了?”年轻妇人一脸不可置信,眼睫上挂着晶莹泪珠,看着楚楚可怜,“奴是西下村的阿花,您还夸过奴人比花娇……”
“他并不认识你,”福元圆冷冷一笑,站在锦服男子身边直盯着年轻妇人,一字一顿道,“你确定没有认错人?你找的人真的是他?”
“是他是他!”生怕殿下不认她似的,年轻妇人紧紧揪住锦服男子的袖子,“这是和奴一道生过孩子的人,奴又怎会认错?”
人群顿时传出一阵嘘声。
好几个汉子哈哈大笑“这媳妇子为了儿子认爹,可是什么都好意思说了啊!”
年轻妇人却似没听见般,笃定道“殿下,求殿下收下涛儿。”
锦服男子冷声一笑,拨开妇人的手道“真真是可笑,连太子殿下都没见过,就敢任意栽赃!我看你是不见官府不落泪!”
他声音铿锵有力,响亮透彻,登时人群一静。
随之,他一字一顿道“我根本不是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哗然。
“不,不可能!”年轻女子到退一步,指了指福元圆又指了指锦服男子,“你们、你们骗我!”
福元圆扯扯嘴角,邪气一笑“若是不信,不如一起去官府说道说道?”
“去官府!去官府!”
站在后面看热闹的人群霎时起哄,今天这热闹真好看呀!去官府走一遭更有看头!
“在太子府欺诈造谣,那会不会是死罪啊?”
“不死也要刮三层皮下来!这不要脸的小娘皮,竟然敢诬陷当今太子!该!”
见百姓从同情变作唾弃,年轻娘子吓得面白如纸,一把抱起孩子,钻进人群往外逃去。
热闹散去,福元圆等人抬步走进太子府。
银宝嘚瑟地扬着下巴“多亏了娘娘的法子,奴婢见那女的知道安顺不是太子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简直是大快人心。”
“是安顺表现得好。”福元圆微笑,她临时起意让银宝去通知安顺假扮太子,如果不是因为安顺扮得有三分太子气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骗过那女子。
安顺摸摸鼻子,嘿嘿一笑“为殿下办事,本就是小的本分。”
秦泽斜觑他一眼,安顺立马收起骄傲的神色,老实跟在后头。
“娘娘,”银宝道,“奴婢已经让人去追上那妇人,咱们为何不直接告上官府?”
福元圆摇摇头看向秦泽“阿泽,此事我觉得不宜闹大,无论结果如何,传出去对太子府的名声终归不好。”
秦泽颔首。
又见福元圆道“而且,那女子恐怕与皇室中人有牵扯。”
“此话怎说?”秦泽瞳孔微缩。
“她先前曾说,怀中那孩儿可与殿下滴血认亲。”
秦泽脚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银宝快人快语“有血缘关系的人滴血可融,那孩子莫不是哪位皇子的种吧?”
“满满,那女子和孩子寻到后交给我。”秦泽面容冷冽,眼底带着一丝戾气。
福元圆颔首同意了“成。”
一行人继续往府里走去,银宝嘴不停“娘娘,刚才外头本来就围了好多人,为何你还要叫奴婢去找大街上的百姓来看热闹?”
“因为怀疑那个女的是来栽赃的呀,”见银宝满眼困惑,福元圆戳戳她的额头,“你自个儿想想。”
银宝歪着头,使劲想了想。
又伸胳膊推推旁边的安顺,小声问“安顺,你能明白不?”
安顺皱起眉头“想不明白。”
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越是想不明白,越觉得心像有人挠痒痒似的。
“娘娘!”
“好了,”福元圆摆摆手,站定脚步转过身,“不过是认为,既然那个女的有备而来,那么向来极少百姓出入的太子府门口的百姓,说不定也是有人安排的。”
“众口铄金的道理大家都懂,”福元圆一笑,“所以总得有见到真相的真正的百姓参与了,我们才会得到真正的清白。”
银宝和安顺恍然大悟,对福元圆的谨慎细心顿时崇拜不已。
“娘娘,奴婢这就去让人盯着点市井上的传闻!”
“且慢。”秦泽抬手,朝安顺丢了个眼色,“这种事情交给安顺去做就是了。”
安顺应诺,一溜烟跑了。
回到韬正院,一道白影飞奔了出来,直扑到福元圆怀里。
“小白。”
福元圆笑眯眯地撸着小白的毛,与秦泽并肩进了内室。
“这……是你喜欢的布置?”
看着内室与清早时迥异的布置,秦泽好奇地仔细打量。
其实要说改动并不是太大,家具方面只添置了一张贵妃椅和一扇落地屏风。
但从蚊帐寝具,椅垫靠枕,到墙上桌上的挂饰摆件,均换了个样。
不得不说,重新布置后的屋子,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