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莫要浑说!”
张嬷嬷猛然抬起脸,冲那丫鬟飞去一个眼刀,“嬷嬷何时用过这样的荷包,分明是你胡说八道!”
丫鬟见状,缩了缩脖子萎靡下去。
沈氏朝舒三娘递了个眼色。
舒三娘对着张嬷嬷冷声道:“张嬷嬷,夫人未有吩咐不得说话。若是再打扰夫人问事,就摘了你的活计。”
张嬷嬷平日里在扫洒丫鬟面前作威作福惯了,方才怒及攻心一时忘了遮掩,现在看了眼满脸不悦的沈氏,才惊觉失态,忙惶恐地回应:“奴婢不敢。”
舒三娘冷冷瞥她一眼:“自现在起,夫人不问你话,不得插嘴半句。”
张嬷嬷唯唯诺诺地应了。
“你且说说,这个荷包可是你见张嬷嬷用过?”
舒三娘看向那丫鬟,“夫人在此,不得隐瞒半句。”
那丫鬟飞快地看一眼张嬷嬷,垂首道:“奴婢不敢欺骗夫人。奴婢见这荷包上绣了只狗儿,和张嬷嬷常用的好几个荷包都绣的狗儿一模一样,夫人可以查证一下。”
舒三娘闻言,与墨琴上前在张嬷嬷身上搜了搜,果然从她袖袋里翻出一个荷包。
那荷包看着明显比晓画屋里找到的荷包精致许多,唯一相同的是上头绣的狗儿如出一辙。
将两个荷包一对比,舒三娘道:“张嬷嬷,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张嬷嬷叩首喊冤:“夫人,那荷包真真不是奴婢的!虽然绣的花样儿一样,但奴婢从不用那样的粗布做荷包,还请夫人明查。”
“定是,”张嬷嬷眼珠子直转,“定是那贱蹄子为了栽赃陷害奴婢,才仿了个花样儿做的荷包!”
沈氏闻言一挑眉,嘴角微勾,对墨琴使了个眼色。
墨琴意会,拿过舒三娘手中的荷包,伸出手指捻了捻里头的粉末,“若真是她将这些肮脏物事放到荷包里陷害张嬷嬷,那真是其心可诛。”
张嬷嬷闻言,抬起头看向墨琴,忙不迭点头:“墨琴姑娘说得对,想用一个荷包就诬陷奴婢害夫人,这样的人一定要抓出来严惩!”
这话一出,室内顿时静默。
片刻功夫,舒三娘冷冷的声音响起:“张嬷嬷,谁告诉你这荷包是害夫人的凶物?”
张嬷嬷一怔,一时张口结舌。
“你现在还不承认荷包是你的?”
墨琴冷哼一声:“张嬷嬷,不过是诈你一诈就现了原形,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夫人吃的饺子出了问题,”张嬷嬷狡辩,“奴婢寻思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这样说的。请夫人明鉴。”
沈氏略有不耐地看着张嬷嬷,正欲说话,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银宝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夫人,姑娘,晓画出事了。”
沈氏一惊:“找到晓画了?”
银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氏:“回禀夫人,在城南的一处破屋找到晓画,她、她上吊自缢了。”
屋里登时又是一静。
墨琴等三位大丫鬟不由自主地摇头:“晓画怎会……”
虽说晓画恐怕是今天事件的凶手,但毕竟相处多年,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位大丫鬟不由得润湿了眼。
“这是从晓画怀里。”
沈氏接过信,翻开凝眸看去。
她看着信,眸色渐渐冰冻。
福元圆探头过去,眉心慢慢拧了起来。
她接过沈氏递过来的信纸,冲着张嬷嬷道:“张嬷嬷,有了这封信,你还怎么巧言辩驳?”
张嬷嬷茫然抬起头:“信,什么信?”
“你自己看!”
接过从头顶飘下来的信纸,张嬷嬷瞪大眼睛倒抓着信,尴尬道:“姑娘,奴婢、奴婢不识字。”
扯扯嘴角,福元圆看向舒三娘:“劳烦舒嬷嬷念给张嬷嬷听听。”
舒三娘颔首应了,快速扫过信上内容,面色顿然一白。
信的内容不长,说的是晓画因受张嬷嬷的威胁,不得不将落胎的药粉下到鲜笋里去。自知对不起夫人,以死谢罪。
张嬷嬷听完,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抖着手喃喃:“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沈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张嬷嬷,我自问对你不薄。你何以丧尽天良做出这等事情?”
张嬷嬷趴在地上,怕得浑身发颤,谋害主人那是杀头的大罪!
她绝望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但想到抓在刘氏手中的把柄,又颓然软了下去。
“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舒三娘上前一步,“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没有人……”
“你若是老实交代,还能对你开一面。”舒三娘弯下身,“张嬷嬷,你掂量清楚了。”
张嬷嬷没了精气神,歪倒在地摇头:“没有人指使奴婢。”
“三娘。”沈氏摆摆手,“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随后关柴房里由她自生自灭。”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舒三娘横了张嬷嬷一眼,与墨琴等人一道拖着哭哭啼啼地张嬷嬷出了去。
“银宝,”福元圆开口问,“是怎么发现晓画的?”
“说来挺巧的,”银宝回应,“姑娘让奴婢去寻晓画姐姐,消息放出去没多会儿就有暗卫禀报说有只松鼠的伙计刚见过晓画姐姐。”
众人倾耳细听。
银宝继续讲道:“奴婢匆匆去了有只松鼠,那伙计说一个时辰前晓画姐姐刚去他那儿买了整整一大包袱的零嘴儿。”
“伙计说这